第一卷 新宿 PART 8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医生啊。」沙也加插嘴道,「那边的等候室,还有一堆病人和受伤的人在等着。这位先生和机器人护士们,每天都熬夜替人看诊呢。」

  「咦?」京也一半佩服,又半信半疑地声音回答,「真的医生吗?」

  「差不多啦。但是,我只替一般市民看病,那些自己爱互相厮杀的败类垃圾我可不看,到时仇人寻仇寻到医院来就具的没完没了。」

  「嗯,看你一副恶人模样,没想到是一个好人。

  「你还真是个直接的家伙。」

  京也笑了起来。二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沙也加当然不用说,京也开始对梅菲斯特产生了一股奇妙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交手还让他印象深刻。不管怎么样,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直接将通往车站的路「记忆」在他脑海里,光这一点就让京也对他产生了知己的感觉。

  「京也。」沙也加用含泪的声音叫了京也。

  虽然我很想跟着你到最后一刻。但是,这场战争我想我不应该去的。二个人互相对看了一会儿。

  谁也没有再开口。

  京也转变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门又关了起来。

  留下黑衣青年和美少女呆立着,看着冷冰冰的金属门。一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是一副无表情的脸,另一个则有万分的感慨在心,久久无法平复。

  「首席的脉膊数开始降低了。」一直盯着医疗仪器萤幕的医师们,其中一位叫着。

  「血压也急速的下降中。」

  联邦政府高官和医师团全部聚集到医疗室,全员脸色沉重,眼睛直看着显示器上病房的画面。

  显示器映出首席病房的全景。

  被医疗器材包围,横躺在窗边的病床上,首席的脸色显现出痛苦的神情。从已经失去血色的皮肤渐渐变成半透明的情况来看,喉咙处可怕的手痕正施加着妖力。

  「你们看……。」高官中的一人看着另一个放大首席喉咙处的显示器,发出恐怖颤抖的声音说道,「手痕正在动。」

  像用黑墨色涂抹上去似的鲜明手痕的表面,确实起了波纹,有三根指头正慢慢伸长往首席的脖子包围而去。

  「上师怎么样了?」

  大家的眼睛又转向病房中间的床,白发老人正坐在床的中央。

  自从那影子袭击首席以来,赖上师从没有片刻离开过,不仅断食还不停的为首席祈祷。维持着打坐的姿势,两手合掌放在丹田前面,一直默默地瞑想着。虽然没有苦恼焦躁和憔悴的神情,但颜色已变得有些青白。

  「首席没问题吗?」副首席开口问。

  「不知道。」一位医师回答,「总之,我们实在束手无策。老实说首席可以活到现在,靠得完全是赖上师的力量。和赖上师的念法力量相比,我们的超能力(ESPER)治疗,实在是毫无用处。我们也只有依靠赖上师了。所以——。」

  「所以什么?」

  「我自己有稍微的超能力,我可以感觉到上师的念力,力量正一天一天减弱中……。」医师再也说不下去了。

  大家只是惨白着脸等着死亡的来到,不发一言的呆立在显示器前。

  上师也明白首席正急剧的衰弱中。为了抑止恶魔,上师自身的念法力量也在向极限挑战中。此外,为了防卫前天的飞弹攻击,让上师的念力减弱了许多。

  ——京也那边还没有进展吗。只剩下二个半小时了。敌人应该已经在进行呼唤妖魔的仪式了。

  上师像水一样安静的心正呼唤着遥远彼方的青年。上师感应到这个世界,不,应该说地球本身,正被一股诡异的妖气所笼罩。

  即使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不断地在心里祈祷,上师的内心却可以清楚地看见现世和魔界的交接处。这个交界正不断地往现世的领域入侵,不断地扩张着魔界的版图。

  然后,在黑暗的深处,冷空气和充满血腥、憎恶的冷峻沸腾的空间里,异形的怪物越来越多,欢喜鼓舞浮燥不安,正打算往现世入侵攻击。

  只有像赖上师一样高超的精神修为者,才有办法感受到这种现世和魔界的死斗。

  现世正一步一步退败中。

  这里是新宿车站里的地下楼。车站建筑「MY CITY」从八楼到一楼全部倒塌碎裂,但是这个宽广的空间却只有天花板留下了数条龟裂的缝外,还保持了当时的原状。

  有着整齐排列着的车票贩售机,车站内铁门拉到一半的店面,还有没有车站站员的入口。会经是国铁、国电、京王、小田急各铁道路线的终点车站,一天有数十万的乘客在这里进出的车站,自从「魔震」以后,除了来这里调查受灾状况的政府官员外,几乎没有人再进来过。会几何时,这里应该已被新宿居民给遗忘,沉睡在永远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但是,其实不然。

  车站内,虽然「魔震」发生至今已有数十年,但却还充满了热情的意志。

  东边出入口通往西边出入口的地下街道的中央,不知是谁在这里建造了不明材质的奇怪祭坛,祭坛前面一个稀薄的黑色人影处,传来低沉又强烈的咒语。他就是穿着黑袍的魔道士雷文拉。

  那令人作恶的「手术」终究还是成功了。但是只有灵魂存在的他,为什么有具体的身体可以穿着长袍呢?总之,他的确在这里,那一旁的床,放着诅咒的魔剑。原本新宿车站的地下街正是魔道士藏身之处,也是他企图将世界魔界化的作战指挥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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