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论哪个都是一副不知道是有干劲还是没干劲的表情。
我将黑衣少女的事情、恭二君的事情、真树的事情、大学退学的事情、高中时代的事情还有自己如今的状况等种种事情在脑中纠结着一边在大学里徘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同真树分开的时候大概是两点半,这就是说我已经晃荡了两个小时以上了。
“回去吧。”
之后我立刻离开了大学。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晚饭后真树同以往一样离开了公寓,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厨房里传出流水的声音,那是恭二君在洗餐具。
我来到厨房,小心不被发现着悄悄来到他身后。
“三尾小姐……”恭二君突然回过头。“请别做些像小学生一样的事情。”
“对气息很敏感呢,恭二君。”
“因为是三尾小姐嘛,老姐的话或许会察觉不到。”
“啊,果然外人住在自己家里会有违和感?”
“与其说是违和感……应该是因为紧张所以才变得敏感的吧。”
“嗯,原来如此呢。”
我表现出确实明白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这样啊,真树也好恭二君也好他们都在照顾着我啊,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这种事的我是个何等厚颜的女人啊。现在也是,明明享用了人家的晚饭洗餐具的却是恭二君,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三尾小姐,今天的晚饭如何呢?”
“诶?啊啊……”
想起自己已经数度重复吃下相同的晚饭我便露出了露骨的厌恶表情。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恭二君一副尴尬的样子说:“那、那个,你有什么讨厌吃的东西吗?”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虽然我想澄清误会,但是“因为数度经历了相同的一天,每天都在吃同样的晚饭所以才会觉得腻了,并不是恭二君的手艺不好所以放心吧”这种话就算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而且现在说出这种话也会让恭二君很吃惊吧,身为“怪人”的我说出这种话只会让自己更怪。
“……三尾小姐?”
不知不觉间恭二君已经在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了。
“呃,什么事?”
“不不,只是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脸色?”
“果然脸色很差。”恭二君走近一步。“觉得不舒服吗?”
“那种事情……”
不,可能有也说不定。这个叫什么来着?恶心?因为好几天都在吃同样的食物?还是因为自我厌恶?
“真的不要紧吗?”
恭二君的手触碰到了肩膀,我妄自心跳不已。
抬起头恭二君就在眼前。
“抱歉,我稍微出去散散步。”我从恭二君身边离开,穿过客厅离开了公寓。
走在夜路上我思考着,刚才站在眼前的恭二君,会跟明天的恭二君相同吗,还是说会不同呢。
是我脱离了正常的时间轴吗?黑衣少女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她却不肯做详细的说明因此我无法相信。
“……脱序了,吗。”
我想起了从大学退学,与父亲吵架的开端。
西宫先生是个父亲公司的客户单位里的人,第一次来到我家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父亲虽然经常带认识的人回家,但是带着像西宫先生这样的年轻人却是第一次。他还不到三十岁,比我的哥哥还要年轻。
之后西宫先生频繁的访问我家。最初只有父亲一人很喜欢他,但看到他能在严格的父亲面前也能谈笑自如,心想原来世上也有这样的人啊,理解的同时也钦佩起他来。
忘记了契机是什么,那段时间我与西宫先生之间有了交谈。会与我这种怪人打交道的该是怎样的奇人啊,不过他似乎对任何人都能够自然对话的样子。这种能力是自己所没有的,我很羡慕西宫先生。
某日我知道了西宫先生也是出身于三崎工科大学,而且连专业也与我相同。怪不得会谈得来啊,心里很是高兴。
之后过了数月我与西宫先生在外边见面了。他似乎很喜欢理科系女生的样子,还说对没有主见的人更有兴趣。真是个怪人,冒出这种念头的我马上就察觉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别人,因而露出苦笑。
与西宫先生每周只见一次面,每个星期我都急不可待地盼望着那天。已经可以断言这不仅仅只是合得来了,我以往从来没有对一个男性接受到如此程度。比起憧憬来爱慕之心要多得多。
之后不久的一天,我在意大利餐馆里装作若无其事的试探他。
“如果我家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啊?”
“这件事?”
“我跟你像现在这样见面的事啊。”
“你的父亲,难道说对这种事管得很严?”
“一般般吧。”
“一般般啊。”
西宫先生小声的复述了我的话之后露出微笑,直到现在我都相信他那时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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