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给忘记了。
……一定是因为秋野的缘故呐,因为她打乱了这里一如既往的日常。我叹了口气,望向已经一片漆黑的显示器。心中的某处产生了一丝牵挂,但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察觉那份牵挂究竟是什么。
[注1]维尔纳海森堡(WernerHeisenberg,1901年12月5日-1976年2月1日),德国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奠基人之一,“哥本哈根学派”代表性人物,因创立量子力学而获193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注2]休艾弗雷特三世(HughEverettIII,1930年11月11日-1982年7月19日),美国量子物理学家,以提出多世界诠释而著名。
[注3]叠(畳【たたみ】)即为榻榻米,日本用一张榻榻米的大小作为计算房间面积的单位,一叠的面积为1.62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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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正当我拿起一升装麦茶的纸袋往嘴里猛灌的时候秋野给我的手机打来了电话。电话内容很短,“八点半之前到三崎车站来”只这么一句。之前她曾经对我说,正因为碰到这种情况我们才更要过有规律的生活,每天都要好好的来上学的,这会儿究竟又在打算些什么?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咔嚓一声挂断了。
“搞什么飞机啊。”我嘟囔着把电话扔到沙发上,冲了个澡、一边看着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新闻节目一边把果酱涂在面包上吃掉、一口气喝光剩下的麦茶、把东西收拾进托盘里、之后换上便服出门了。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被秋野拉着四处走的。虽然也会有一点小小的不满,但是只要同她聊起天来那种东西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秋野有着能将对方的不满消除的魅力,她的朋友应该有很多吧。
在车站同秋野汇合后马上就被催促到乘五站台去乘电车。虽然已经是几乎命令的口气,但是因为已经准备了有指定席的特快车票,所以只好无奈的走向五站台。
到达站台的时候正赶上电车进站,于是我们两人便走了进去。因为座位号相邻的关系我们两人并排而坐。
“喂,要去哪啊?”
坐稳了之后我张口询问,结果她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一句:“西边。”
“……你的想法还真是直接明了啊。”
“假的啦。嘛,去西边这个倒是事实。就是所谓的实验啦,今早我突然想出来的。”
“想法改改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吧。”
“办不到。啊,给你添麻烦了?”
“与其说是添麻烦……其实只是说希望你能事先说明一下……”
“这样啊,那么就现在给你说明好了。有什么疑问吗?”
“已经没了。”
这是强迫我同意吧。不过姑且还是给了我发言权的,跟单方面的指手画脚还稍微有点区别。啊咧?说来说去我怎么好像信服了?
“昨天我试了一下,看样子意识会中断这件事情是真的呢。我在你所说的时间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等着,直到十一点三四十分四十秒为止都还有意识,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才中断掉的。”
“这跟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秋野很干脆的笑着回答,并再次翘起腿。“不过放心吧,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意义还是有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嘛嘛,别那么慌张嘛,反正我们也很闲啊——。来来,给你糖吃。”
本想拒绝她却强行将袋子里的糖塞到我手上。
“人家有些东西想试一下嘛……”过了几分钟之后秋野才开始对我说明。“你看,北海道和九州的日出和出落时间有差异对吧?”
“有啊,呃,这又怎样啊?”
“我们不是在夜里十一点半中断的意识吗?那么我想试试位置不同的话会怎么样。”
“啊啊”听到秋野的话后我马上理解了。
“你想测试的是根据场所的不同意识被切断的时间会不会存在不同吗?”
“对,就是这个。”
“在国内应该都一样吧。”
“诶诶?为什么啊?”
秋野出声抗议,听上去的确是一副很不满的声音。
“虽然根据地域的不同日出和日落的时间确实存在的差异,但是日本国内并不存在时差呐。实际上也可能有时差也说不定,但是不加以统一的话就会变得混乱吧。”
“呐,时差是经度每隔十五度就相差一小时吧?”
“是啊”我轻轻点头,“但是从本质上来讲时间是不存在流动性呐。时差之所以必要只是因为我们生活在这颗做着自转和公转的名为地球的行星上的关系啦。”
“再解释清楚一点啊。”
变得不高兴的秋野把装糖的袋子从我手中抢了回去。
“你知道现在纽约是几点钟吗?”
“嗯——唔,记得是跟日本相差十四个小时吧?这样的话……现在这里是上午九点二十分,所以是……下午七点二十分?啊咧?六月三十日?”
“恐怕在纽约中断意识的时间应该是在七月一日上午九点四十分左右。前提是世界的退行是在同一个瞬间发生的。啊,因为现在用夏令时的关系所以还要差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