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固然八面玲珑,但你肯定对她有所误会。见到我的时候,她常常像个铁金刚似的自我防卫,说话带刺或极尽挖苦之能事。跟她熟稔的人,见到的都是这一面的她。反倒是对你,柴崎可费心多了。你大可以把刚才讲给我听的那些话搬到女生宿舍里去宣扬,看看她们会相信柴崎还是相信你。」
说到这里,手冢再度叫她下车并且说:
「我已经知道,你所谓的担心柴崎根本是在说谎。你根本连我要怎么找柴崎都不问。」
「那当然!我想一定有长官指示你,我怎么好过问。」
「随你怎么辩解啦。下车吧,你很碍事,只会让我不爽、让我分心。」
水岛喊了一声「好过分」,接着双肩颤抖哭了起来:
「你这会儿才突然把我丢在这种地方……我也是女人,晚上只身在外很危险呀。」
「另一个女人的处境比你更危险。亏你讲得出这样自我中心的话来。」
手冢斩钉截铁的骂道:
「我当然是考虑到你的安全才停在便利商店门口啊。所以你快下车,打电话叫计程车回基地吧。这里也有公共电话跟电话薄,要不然问店员也行。」
「我出来得很匆忙,没带钱包。」
早料到你会来这一招。手冢想道,从自己的皮夹里掏了一张万元钞:
「这样总该够吧。不用找钱,也不用还我。拜托你拿了钱快下车吧。你听懂没?我宁可花钱也不想看你留在车上。」
她把钞票塞进水岛的手里,却见水岛低着头不肯动。
「喂,难不成还要我像管家一般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去替你开门,甚至帮你叫好计程车你才肯下去?你的胴体队员正面临生命危险耶!我可不像柴崎那样好心,你要是再不下车,我会回宿舍去把你的恶形恶状全抖出来。」
听到这里,水岛才不情不愿的解开安全带。
水岛下车不久,手冢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玄田打来的。于是手冢将车子停在路边。
一接起电话,便听见玄田那万分急迫的语气:
「手冢,你往哪个方向走?」
「我跟着柴崎的讯号走,但那个方向和堂上一正传来的地址完全相反,我正想打电话去确认。」
「那就好!」
「怎么了吗?」
「警方已经到那个地址去逮人,但是扑了空!发讯器才是对的!坂上很可能租了两间房子!你那部显示器是基地里的一百零一台,开车小心点,别出事撞坏它了!」
手冢听得脊背一寒,幸好他刚才都以讯号来源为优先。
「我离发讯地点很近了。还有,刚才有个女孩子跟我一起来,但她碍手碍脚的被我赶下车。我叫她搭计程车回去,请基地那边留意一下。」
玄田只应了一声「好」,电话就挂断了。
含泪瞪着手冢驾车离去的方向,水岛的手中紧紧捏着那张万元钞。
我宁可花钱也不想看你留在车上。
水岛站在那儿好久好久,任这一句话在脑中盘旋。
最后,她拿出手机来。
待接铃声响了几下后,电话接通了。
水岛怨愤地吐出一句话:
「把那女的做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太愿意,引得水岛竭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叫你动手,你少罗嗦!」
路上的行人不多。这一吼,他们都忍不住盯着她瞧。
无视于通话对方的不满,水岛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
返回基地的深夜计程车资大约五千元左右。
水岛沉着一张脸走过大门哨岗,警卫没有拦她。过了门禁时间才回基地,通常得在警卫室写一份迟归单才行,但既然没人叫她写,她也乐得省事。
走近宿舍玄关时,她看见一个满面怒容的队员站在台阶中央。
那是笠原郁,柴崎的前任室友。对方已经结婚,应该搬出宿舍了才对。
呃,这是干嘛?
水岛不解的停下脚步,却见笠原顾不得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下了台阶大步朝她走来。
然后——
笠原的左臂一挥,仿佛天外飞来的一记勾拳落在水岛的脸颊上,猛然将她打得飞到旁边去。
「你若是男的,挨的就是我的右拳了。你要庆幸自己是女人。」
同时,从外头走进好几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其中一个看起来和玄田年纪相仿的男性在水岛面前蹲下,翻开一本黑色手册让她看并且说:
「你涉嫌与跟踪柴崎麻子小姐的骚扰犯共谋,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警署。假使查证属实,我们将视嫌犯坂上的行为以恐吓、暴力之教唆及公共犯罪名起诉你。」
「胡说!」
她随即又大叫出声,但事态并没有因她的反抗而翻盘。
东窗事发的关键,全在平贺检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