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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不是同一人所为……前一件案子才刚刚尘埃落定,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之前那个跟踪狂叫什么名字?」
「奥村玲司。」
「会不会是这个奥村对你怀恨在心,雇了别人来做这种事呢?」
以那个少东的财力,确实有办法做到这个地步。
小牧接着指示道:
「你暂时避免独自外出,要出去时就由我或手冢陪你。堂上已经搬出宿舍,不能经常跟着。」
手冢闻言点头。郁却是不满的嘟起嘴:
「若是白天,我也可以陪着她!」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万一是个壮汉,笠原小姐应付起来也嫌吃力吧。你还是负责陪她去警署就好。有女性友人同行,心理上的负担应该也会不同才是。」
众人向玄田报告此事。玄田也只是朝那些照片瞥了一眼,就还给了柴崎。
「看了就让人不舒服。但别丢掉,这是证据。」
柴崎点头允诺。玄田接着将指关节扳得劈啪作响,一面拿起电话要拨。
「这是哪来不怕死的家伙,不知道我们这厢有『亲戚』在警视厅是吧。」
人家才不是你的亲戚——这是玄田的老梗,但此刻没人吐槽。
性骚扰防治法虽然成立,不了解被害者心情的警官却仍属多数,较年长的男性尤其如此。他们要不是认为被害者有主动引诱之嫌,就是认为被害者自作多情。不少人鼓足勇气去寻求警方的协助,最终却只是得到一个更不愉快的经验。
能动用的人脉就要用到底,这是玄田的信条。堂上的建议只是请警方去征信奥村,但在玄田这通电话打完之后,他叫出去等人直接到警视厅去找平贺。
平贺的意思大概是:反正都在管辖范围内,与其在分局兜圈子,不如直接到大本营来,这样他就可以关照得到。
「平贺现在好像有空,你们去吧。」
玄田如此交待。同梯的三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在后勤支援部借了一辆迷你厢轿车,郁和柴崎坐进后座。
「柴崎……」
手冢开动车子后,郁急切地开口:
「我暂时去寝室陪你住好不好?你室友水岛就委屈一点,请别间寝室的人收留她。不然在这种情况下,你回宿舍还要跟一个生疏的人迁就来迁就去,太辛苦了。」
她提出这样的建议,柴崎直觉得感动,几乎想扑上去抱住她。
然而,正因为好友如此窝心,柴崎更不能接受她的提议。郁已经是堂上的配偶,妻子的生活应该以丈夫为优先,而不是朋友。她不能仰赖堂上夫妇到这个地步。
「放心啦,只要我待在女生宿舍就安全。你肯来我当然高兴,但这种事也说不准要拖到几时才解决,你总不能为了陪我,就把堂上教官一直晾在家里吧?而且你一来就得叫水岛小姐搬房间,那对她也太说不过去了。」
水岛恐怕是没法儿跟其他同梯且在等空房的队友共处一室了。这些三正或多或少都是自我主张比较强烈的人文,要说不强势的只剩柴崎。
抵达警视厅,他们马上就找到了平贺。
平贺找了一个空房间,请一名女警来协助作笔录,再请众人都进到房间里。
柴崎本就常遇到这类事情,因此打从察觉奥村举动有异的那时起,她就做了详细的记录。
先是初春,奥村从四月上旬起开始频繁往来,之后的大大小小事件和行为,她都一一秉述。
直到取得手冢的协助,在七月份到奥村府上取回书籍,事件暂告一段落。在那之后至今,已有一个多月未见奥村的踪影,而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
除此之外,柴崎也保留了在奥村府当时的对话录音——包包里却不见装有今天在训练场搜来的那些不雅照的信封袋。她打电话回特殊部队一问,才知道那个信封袋放在郁的办公桌上,是自己忘了带走。果真是打机太大,让人疏忽了。
「很少有被害者像你保留如此详细的记录呢,你做事真仔细。」
听到女警的称赞,柴崎笑得尴尬,不好意思说是习惯使然。事情闹到这个严重,这还是头一回。以前尽管情节轻微,她也一样详细记录,这是她学生时代起就有的习惯。
「话说回来,生活照外流的管道还容易推算,但是……」
平贺皱着眉头,有些难启齿:
「写在那些合成照上的三围数字有事怎么回事?是怎么走漏的?」
女警答道:
「跟踪狂会谎称是她的男友,这么一来就有可能问到。比方说,他藉口买内衣送女友、或表示要开玩笑送内衣当礼物,向被害者的朋友问出三围,若是朋友起疑,嫌犯再说是女友害羞不敢讲三围等等。这在以往的案例中是发生过的。」
「但在我们队里不太可能,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并没有跟任何人交往。」
这时,郁突然叫道:
「柴崎,内衣店?」
柴崎吃惊地捂住嘴巴。她的确没想到这个。
她一向去固定的女性内衣店消费,商店的顾客资料上必定写有她的三围尺寸,而这些数字经年来有事从未改变。(或者说,她一直努力维持,不让它们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