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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记,我们当时都才二十二、三岁啊。年轻气盛,又有无谓的自尊心,也是经历了多少年才变成今天这样。」
「会说当年事无谓的自尊心,真是一种成熟呢。」
「谢谢你的嘉许啊,老婆。」
听得郁打趣,堂上便要去扭她的头。郁根本懒得反抗,直接就求饶,堂上也就放了她。
「哎,不过就是两个入队还不满一年的大菜鸟互闹别扭,回想起来都让人丢脸得直冒汗。我想小牧也差不多吧。」
「话说回来,换作是我看到那个现场,我想我也会像你一样冲下车去的。毕竟,那是车祸呀,采取行动最优先嘛。手冢若在旁,他大概就会阻止我。」
「所以我不是说过,从前的我就像你,是个思虑不周又鲁莽的性情中人。我懂得用理性去判断事情,是后来才磨练出来的。」
「呃,我看我一辈子都磨不出这个特质。」
「算啦,那就靠周围的人替你救援吧。总之,我们当时的搭档关系,就和现在的你跟手冢没两样,但要说道合作面对第一次的检阅袭击,说不定反倒是你们的表现还更出色些。你们当时那样不合,却能成功的完成任务。」
「不过,如果那时出了状况,我跟手冢大概会愈来愈不合……」
「我能想象。这方面,我们就比你们两个圆融一点。而且你这个人也是死鸭子嘴硬,从不肯先道歉的。」
堂上虽然带着玩笑口吻,郁却瘪起嘴不答腔了。
看见她这副表情,堂上才想起来,郁曾经为了书库业务失误而被手冢指着鼻子骂了好半天。
一开始,郁还「因为」、「可是」扯东扯西的想为自己辩解,到最后却是一个字也将不出来,几乎就要掉眼泪。手冢端出大道理当武器,郁被逼得无路可退,最后才接受了他的意见。
在那之后,郁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而堂上都记得。
「……你们两个当时也很孩子气。」
他在郁的头上轻拍一下。
「跟当时的手冢相比,你是稍微坦率些。假使是你自己造成的失败,也许你会低头赔不是。」
换作是手冢,一来不太可能犯错,二来也不会让自己的失误严重到要低头赔罪的程度。
「不管你们绕多少个圈子、闹多少别扭,先制造出和解气氛的八成都是你。」
「你还有没有以前的故事?」
「刚才这个已经是我最丢脸的前科了,还不够哇?」
「我就是想多听些你们以前的事。」
从我入队起,我做过什么你都知道,我对你的过去却几乎一无所知。
郁又嘟着嘴埋怨「不公平」,引得堂上忍不住轻叹,心中暗想:
这话要是讲出来,你一定得意洋洋——我就是没法儿拒绝你——
进防卫部的第二年,堂上跟小牧各自都带了部下。
骚动是堂上的部下——如今也是防卫部的栋梁——所引发的。那个人跑来向堂上报告时,完全就是一副连滚带爬的仓皇模样。
「堂上三正,不好了!有人在馆内装了炸弹!」
优质化特务机关和其声援团体爱找图书馆麻烦,即使到了今天,手法也一样无所不用其极。不过,用炸弹未免引人争议,堂上都不太敢置信。
他想,他们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真的吗?」
「我们都认为可能性很高!」
「先带我去现场看了再说。」
这事非同小可,总得要自己确定过才能往上报,所以他也找了小牧一起去。他怕自己一个人下不了判断,而且小牧是个值得信任的商量对象。
部下带他们走向阅览室外的女厕。禁止使用的告示牌已经摆上。
怎么会选在如此人多杂沓的地点放置炸弹?难不成优质化委员会转成流血抗争路线,不惜连累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在哪里?」
「就是这个!」
部下指着一间坐式马桶的后方墙面,那儿有个用来放东西的平台,上面有三卷备用厕纸,旁边坐着一个灰色的绒毛兔娃娃。兔子布偶的双手捧着一束花,身上穿着小围裙,模样非常可爱。
「我以为那是民众的失物,走近时却听到计时器的滴答声!」
堂上和小牧便也走近去听。的确,把耳朵凑到兔子布偶的肚子附近,就能听见秒针的声响。
「你觉得呢?」
堂上向小牧问道,却见小牧皱眉摇了摇头。
「很难说,尤其才刚发生那种事。」
「一定是炸弹,不会错的!」
部下激动的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肯定,确实有其根据。
前不久,某间百货店的玩具部才发生过爆炸意外,各方都认为是心里不正常的炸弹客所为,而嫌犯正是将炸弹装在布偶里面,再将布偶混藏在堆积如山的花车商品中。从那些布偶被炸得四散的情况看来,专家判断炸弹的威力不小,要是当时有人站在花车旁,恐怕会造成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