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点上来,他们举起茶杯轻碰,当作干杯。
「柴崎的训诫有效?」
「她训得可凶了。这段准备期简直累死我,被教官你盯着猛背笔记,三天两头挨手冢的骂,还有小牧教官笑眯眯的叫我重来再重来。」
「哎,我跟小牧现在只看考绩而已。倒是手冢跟柴崎自己也要准备考试,他们还愿意帮你,你看你们的友情多美好。」
「那倒是真的,我很感谢他们。」
最可怕的是,他们两人帮着照料郁的准备工作,自己却仍能轻轻松松地通过笔试。郁在考完后哭丧着脸说「可能连及格边缘都摸不到」,他们也还有那份从容可以安慰道「放心,考绩是你最能指望的加分项目」。
「听说柴崎也升上三正了。」
「我都升上来了,她怎么可能升不了。」
「我记得女生在三正之后就可以选择单人寝室,是吧?你们怎么打算?」
「啊,女生宿舍现在没有单人房的空缺了。如果非要不可,大概会是一个人去睡双人房……」
这么一来,一旦宿舍里寝室不够时,就只能任管理员指派新室友了。
「所以我们商量过,还不如保持现状就好了。」
「男生要等到升到二正才能住单人房,所以手冢还得再等一级,不过他觉得能从四人房换到双人房已经好多了。」
「哎,手冢是井水不犯河水型的,谁跟他当室友都不会有问题吧。」
听说应了一声「说得也是」,接着换了个话题:
「你想要什么升迁贺礼吗?」
「啊,教官你才是。」
「我升了这么多次了,哪还用得着什么贺礼。你的升迁意义才不一样啊。这是你的第一朵洋菊。」
被他在头上轻敲了一下,郁还是在心里盘算着送点什么小东西意思意思,同时却也在堂上的劝邀下认真思考起自己想要的贺礼。
然后,她想起了这阵子最想要的东西。
「那个……与其要贺礼,我更想跟你商量……应该说是个小小的提议。」
「是什么?」
「我有点想在附近租个小套房。反正我也升了三正,薪水也变多了。」
「驳回。」
见他否定得果决,郁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咦……呃,为什么?」
「蠢毙了。」
她更怀疑自己听错了。蠢毙了?他刚才说蠢?
「也没必要说成是蠢毙了吧……」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想租房子?」
「当然是因为……!」
非要明讲你才懂吗?这个呆头鹅!
「一来是外宿方便,二来是就近有个可以独处的地方嘛。况且很多人都有在外面租房子。」
「那我问你,我们一个月平均能外宿几次?」
加上定休,每个月也就两次,最多三次。其余的休假日是不准外宿的。
「就这么几次,那还不如花钱住旅馆更划算。房子租下来之后可不只是付房租而已啊。要能过夜,至少要有几床棉被,又要打扫,还得添购吸尘器之类的扫除用具。窗户也得挂窗帘吧?若想打发时间,搞不好还要买一台电视机。万一租到没空调的,东京的夏季跟冬天可就难捱了,但是连空调都有的高级小套房可不便宜。连同找房子和整理新居要花的时间成本一并考量,我们在交往阶段还是住旅馆比较便宜。在附近租高级套房的家家酒是那些年轻小朋友的特权,我们就……」
「够了!」
郁用力放下蛋糕叉子,瓷盘因此发出响亮的敲击声,周围的视线刹时全往这儿集中了过来,她只好压低声音:
「抱歉找你谈这种蠢毙了的家家酒。我不会再提了,堂上教官你也不用送我任何贺礼。」
说完,她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千元钞,用力的拍在桌上。
「我先回去了!」
那块蛋糕,她几乎还没碰,茶也才喝了一半。
何必要讲成蠢毙了的家家酒?何必算什么时间成本?
我只是想多一点相处的时间,活像是我一厢情愿似的。想着想着,这些悲伤和不甘害她得在回基地的途中拼命忍住泪水。
堂上回到寝室不久,小牧就来拜访。
在这个时间点来,可见小牧已有所悉。
「听女方说,笠原小姐回来时的气势像是颱颱風。」
堂上正在换家居服,闻言只能苦笑:
「……一整个失败。」
「哎,请吧。」
小牧钻进暖炉桌,同时讲半打罐装啤酒放到桌面上。单身寝室里常备的肉干鱼干就是下酒的点心。堂上没什么胃口,便只接过一罐啤酒打开来喝,然后闷闷地吐起苦水来。
「你把她的提议说是蠢毙了,人家当然会生气。不过我想,她最后海华丝希望你能体会那种家家酒的气氛吧?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