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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气过头,收不了手——」
按在她肩头的手劲增强了。这是堂上在指示她不得继续与目标接触。
「那边有饮水机,你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再见。」
说完最后一句时,郁已经被堂上硬拉起来,拖着走开了。
走到稍远处的墙后,堂上压低了声音骂道:
「笨蛋!」
「对不起……」
「这人是警戒对象,不要随便跟他近距离接触!刚才对方举止安分算你走运,以后不准用那种低姿态和口气跟问题人物交谈!」
万一对方突然动粗,看你怎么办?堂上气愤地啐了一口。
「可、可是小牧教官也是那种口气跟他讲话,才不会刺激他啊。」
「那小子界线划得很清楚,经验也比你丰富!而且他绝不会用比对方低的姿势靠近,因为那是最容易挨揍的角度!」
「可是,我总觉得不该放着他不管。」
那人吼着要手冢下跪,结果手冢真的下跪,他却退缩了。
酒量不好,却用廉价酒精麻醉自己,日复一日。
看了就教人不忍心。
「处理这种问题人物时确实要多注意,但不可以动不动就想关心对方,或是站在对方的立场,那样会危害到你的安全。不要带着反感,但要保持距离。今后不准你过分接近警戒对象。」
「是……」
不久,郁终于明白堂上为何如此严厉告诫。
*
就在手冢向醉汉下跪之后的第三天。
有个家长带着孩子走出儿童室,向正在附近帮书上架的郁唤道:
「小姐,不好意思。那人又来了……」
常陪孩子一起来的母亲们都已经传遍。就是那名醉汉。
「好的,我马上去劝导他。」
走进儿童室,郁立刻闻到一股根本就不属于这儿的刺鼻酒气。铺有地毯的这块园地是专为幼儿坐着读书所设,如今却被喝了酒的大男人占据,还有鼾声扰人。
姿势要高。想着堂上的教诲,郁走向醉汉,尽可能保持公事化但温和的语气和表情,伸手摇了摇他:
「不好意思,请你醒醒好吗?小朋友没法来这里看书了。」
摇了好几下,那人的眼睛才睁开一条缝,朝郁看去。
「噢,是你……」
下一秒钟,他的举动完全超乎郁的预期。
「咿……?」
醉汉突如其来的抱住郁,又快又猛得不像是个刚睡醒的醉汉。
如果这时暴徒攻击,郁会马上反击并用手铐铐起他,但那人的举动又像只是攀着。被这种不算是攻击的行动所制,郁一时手足无措。
「是你啊~~~~~~~~~你来看我了啊~~~~~~~~~~~」
「呀啊!请你尊重点!喂!」
怎么办?对方又没有动粗,我可以对他动粗吗?这种情况要怎么应付?出手会不会造成问题啊?
想起手冢前天的遭遇,更令她不敢妄为。就在这番左右思索之际,那人却愈攀愈紧,甚至箍住了她的双手。
「呀!请你放手!放开我!」
「只有你了解我的心情啊~~~~~~~」
就在这时,有人使劲把郁从那人怀中拽开,紧接着听见一个殴打的声响,醉汉应声倒在地毯上。
「要做这种事就上酒店去!」
堂上的咆哮响彻整个儿童室,他一面为倒在地上的男子戴上手铐。
「你是公然猥亵的现行犯!站起来!」
对哦,用这个理由,我就可以反击了。郁这会儿才想到。
「笠原!这是告诉乃论罪!我们要写诉状,跟我来!」
「等……请等一下!」
郁很快的理一理被抓乱的衣服,站起身来。
「先把他带到特殊部队办公室,听他讲一讲……」
「没必要听他讲什么!他对你做的事情是性骚扰啊!」
「对,被他骚扰的人是我!所以对他提告的权利在我,应该由我来决定!」
堂上的表情里满是明显的愤怒,郁却是一步也不让。
「听完他的说明,我会判断的!」
「你为什么要包庇这种家伙!」
「因为她是笠原小姐啊。」
一个温和的声音插嘴道,小牧也赶来了。
「总之,我们以当事人的意愿为优先吧。」
堂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把男子扭送出了儿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