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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堂上二正是真的喜欢你耶。」
听他语重心长起来,郁的双颊一热。
「讨厌啦,上班时间你说这个干嘛!」
她难为情地在手冢背上重拍一下,竟将手冢打得咳嗽起来。
「啊、抱歉……」
郁慌忙收手回来,手冢立刻抛了一个白眼。
「……我不是叫你考量自己的怪力等级再出手吗?」
「呃、嗯……」
「你平常拍柴崎该不会也是用这种手劲吧?就像前几天那样。」
「才没有呢!只有偶尔把。」
「偶尔还得了!」
「你生什么气啊!」
「我欠那家伙很多人情不行啊!」
恐怕不是人情,而是把柄。柴崎的性格使得郁有此联想。
也对,那家伙确实是有这个本事,也做得出来呢。不过郁当然知道这话不该说出口,免得手冢心情更糟。
「——真是的,没一个正经的!」
堂上恨恨啐道,小牧听了又是闷笑。
「算啦,只是拿你寻寻开心,你就当作是大伙儿给你的另一种祝福吧?」
「你倒凉快,女朋友不是队里的人,你以为卡伊逃过一劫啊……!」
「不过,大家也是真心祝福你们。尤其是你,大伙儿都猜你会被笠原小姐那番『白马王子』发言搞到压抑自己的感情。」
「……压了又怎样?遇上一个蛮干的家伙,还不是变成这样。」
「唷?你是不情愿还是无奈?」
小牧立刻抓他的语病。
「都不是啦!」
只是决定放手,如此而已。
他原想压抑的。应该说,是他愈发压抑不了。打从郁入队的那一刻起,他就有所察觉了——他也不想骗自己。
然而,知道当年的自己在对方的心目中已经升格成「白马王子」,他只觉得跟那个幻影争地位毫无意义,更不愿意为了赢得郁的青睐而自曝身份,因为那只会让郁大失所望。
「话说回来,我想笠原小姐早就把你从『白马王子』的形象抽离出来了。就算没有手冢慧的爆料,她也会有自己的看法。」
小牧的口气稀松平常,害堂上迟了两秒才惊觉。
「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被笠原小姐摔得躺平时,是我去开导她的啊。」
「那家伙……怎么……」
他想追问,却把话吞了回去。事情已经过去,问出答案也是枉然。小牧还是老实答道:
「她整个人陷入混乱,满脑子就担心自己给你添麻烦。手冢慧的炸弹虽是硬丢过来的,却也是个关键,让笠原小姐察觉了自己的心意,不是吗?」
要比强硬,郁采取的行动也不逊色。
二话不说就先来个蛮横的吻,笨拙、生涩却卯尽全力。
等我回来,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叹的是,一来时机不对,二来是当时的堂上也没有多余的体力问明:我不是你的「白马王子」也没关系吗?
「王子是王子,你是你,她早就放了另一份感情在你身上了。笠原小姐反而想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如何吧?我看你八成没跟人家讲过。」
八成没讲过。
小牧的这一句,又让堂上想到一个问题点。
「……喂,小牧。」
「干嘛!」
「我跟笠原的是应该只跟你说过,为什么队里的人都知道?」
「反正早晚会穿帮,我就先去通知他们啦,否则等风声传开,你也不可能拦着他们不去找柴崎小姐求证。」
「你这家伙!」
这番做坏事还理直气壮的发言,气得堂上揪起了小牧的衣领。
*
柴崎正蹲着将书籍归架时,感觉肩头有人轻敲。
于是蹲着回头看去,原来是毯江。这个恭敬俯身的大女孩,正是小牧的宝贝公主。
历经中途失聪的挫折,毯江重新克服求学各阶段的障碍,如今不仅是二十一岁的大学新鲜人,更像一朵终于绽放的蓓蕾,正在迎接这迟来的美丽。回头想想,高中生的身份和那身制服就像是记号,或许掩饰了她的成熟。
毯江和小牧站在一起时,已是十足登对的一双情侣。
「怎么了?」
柴崎留意让自己说话时的嘴形明确,一边回问。只见毯江的神情忧郁,递出右手掌上一块折叠起来的花纹手帕。她将手帕打开。
包在手帕里的,是馆藏必备的条码——
这块条码明显是贴过又被割下来的,而且还被人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