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队上碰面了。
「恭喜你顺利康复。」
只在这一刻,郁的心中不带一丝儿女私情,而是全心全意为这位可敬的长官回归工作岗位而感到欣喜。
堂上有些发愣,朝郁多打量了两眼。
「怎么了吗?」
「不……是我之前小看了你。抱歉。」
他边说边伸手摸了摸郁的头。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道歉。
「怎么了?」
「没有,没事。」
看他大概是不肯说了,郁也就不再问下去。
「你的脚怎么样?」
「从前晚回宿舍到昨天,我把训练表的操课跑了一遍,结果百米短跑真的退步了。复健时还特地加强过,想不到还是……」
「放心啦,对上训练跟复健毕竟不同,多参加几次就会恢复水准的。」
曾经是田径队的郁有过经验,遂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因为堂上的伤处不足以对跑步造成严重影响。虽然他曾一度徘徊在生死边缘,那也是因为失血和肺炎才造成的。
两人边聊边走向特殊部队办公室。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
砰!
好几个清脆的爆裂声同时响起。堂上反射性地弓身伏腰,郁也放低了身形。职业病令他们对爆炸声特别敏感。
但这阵爆裂声之后,确实满屋子飞舞的彩纸。
「原来是拉炮……」
郁抚着胸口放下心来,却见身旁的堂上把眼睛瞪成了铜铃大。
「堂上二正,恭喜归队!」
听着同袍们满是调侃意味的这声道贺,堂上一声不吭的就往屋里冲。那一刻的瞬间爆发力之高,跟他所说的短跑成绩退步完全联想不到一块。
见到他这番举动,郁才跟着往那个方向看去。就在绪形副队长那位于最后排的办公桌正上方,挂着一幅布幕——郁到这时才跟着瞪大了眼。
只见白布上写着一行墨色鲜明的字:
『贺!堂上出院&永结爱侣&白马王子毕业!』
「什么东西——————!」
比起只能在原地怒吼的郁,堂上的行动无疑是风驰电掣。只见他一个箭步登上绪形的桌子,单手就把布幕整个扯了下来。
「哦——你穿鞋子踩副队长的桌子。」
「少罗嗦!」
堂上跨开大步站在办公桌上开骂,连前辈和长官也一起骂了进去。
「是你们玩笑开得太过头!连笠原都懂得公私分明,按礼数问候我回来,你们却凑在一起搞这种浑把戏!」
说完,他跳下桌面,转身朝绪形看去,整张脸都是红的。
「对不起,桌子我等会儿会擦。」
靠在窗边的绪形只是轻轻摆手回应,没有责怪堂上的样子。恐怕他刚才也没有多么积极的制止这场行动。
「小牧,手冢!」
堂上接着把矛头转向这两人。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小牧和手冢面面相觑,一个神情坦然,另一个像有难言之隐。
「哎,你也知道的——」
小牧答道一般,便被队长室里传出的粗犷爆笑掩过了声音。
「那人说要玩,有谁阻止得了?」
堂上气结。郁虽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却忍不住跟着想笑。
就在她被编入特殊部队后不久,队上在野外训练中例行性的设计了一场「熊来惊」,堂上当时也没能制止,甚至还凶巴巴地用「队长每次搞整人把戏都热衷得要死,我就不相信你有胆在事前揭穿!」回应郁的兴师问罪。
这就叫做报应吧?郁一面忍笑一面想,这感想或许有点怪。
就在玄田的爆笑声中,堂上不发一语地走向队长室。
抡拳敲响了门,打开后就将那幅布幕仍了进去。
「多谢队长的关心跟鸡婆!堂上二正即日归队!」
使劲地把门关得很大声,算是堂上的最后一点抗议,队长室里的笑声却愈发响亮。
当天的馆内警备将堂上和小牧编成一组,郁则和手冢一组,这样的编组跟那场晨间闹剧绝对脱不了干系。
「……我有表明过反对立场哦。」
听到手冢语带歉意,郁不禁噗嗤笑出。
「没关系啦,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最难堪的是堂上教官。」
这下子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玄田的恶作剧式没人能遏止的。要是队上有那种人才,郁也不会一入队就得到「杀熊笠原」的绰号了。
「不过,哎,我倒没想到他竟然没脱鞋就跳到副队长办公桌上去了。」
手冢竟也吃吃笑了起来。这位柴崎口中的「堂上迷」在本人面前肯定不敢造次,所以没被当时现场的气氛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