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因为我从没想过笠原竟然能提出那么有高度的建议啊!”
“嗯,那的确只是灵光乍现。”
小牧非常冷静地评价道。
“但好主意就是好主意,部下还是应该得到称赞的。”
在会议上一直被当作摆设的部下突然突然冒出意想不到的好主意,因为太兴奋才会做出刚才那种事,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堂上还在心里嘀嘀咕咕着一堆借口,但若是把话说出口肯定又会被众人集中炮轰,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把嘴闭上了。
堂上抬起眼瞟了下关着门的队长室,比他气得更厉害的郁和安抚她的柴崎正待在里面。
“果然还是年轻啊啊。”
大声这么说的玄田无聊地翻起了报纸。
“总之,在笠原消气之前会议中断,总不能把最大功臣抛在一边继续讨论。趁这段时间,你去买给她赔罪的蛋糕回来。全员份。”
“咦——全员?!”
不禁回想起自己新人时代的堂上不满地叫起来,脸也不知不觉地红了。
——我今年都什么岁数了啊!
他砰地趴在桌上,而手冢还压下了最后一击。
“我知道她们喜欢吃哪家蛋糕店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一起去。”
“……一个多少钱?”
“啊,那里是以便宜为宗旨的人喜欢的地方,贵的有只要四百左右。”
就算如此,五十个也要近二万日元了。
“啊,我不喜欢吃甜的,面咸的给我吧,煎饼之类的。”
“可以要日式点心吗?”
各种各样的要求一下子全飞了过来,破罐子破摔的堂上向着同伴们怒吼出声。
“想要蛋糕的举手!除此之外全是什锦煎饼!”
队长室里,郁正抓着一盒面纸在抱膝抽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在那种时候挥了拳啊……”
“那也不是你的错啦,周围的人突然围上来,也难怪你会觉得是受逼问吧。”
“但是我竟然挥了拳……他会怎么想啊,如果被讨厌了,我要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啦,这样就会讨厌你的话,他早该讨厌你了。你也对自己平素的行为没自信吧?反正你一开始就给过他一记背后飞踢了。”
“啊——我都忘了那回事!”
郁痛苦得缩成了一团,柴崎还在啧啧地刺下客观评论。
“应该说在那时候挥拳才是你价值的精髓啊。那种气氛下女人都是给对方一记耳光,正因为你挥了拳,才能大家笑笑就收场。你还真是用引人发笑来得取平衡的天赋呐。”
“这种天赋我才不要!”
“而且……”
柴崎向郁探了探身。
“你竟然能想出这种起死回生的计策,要我说的话,这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说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吗?”
“郁的理解还没能跟上,因为还没有人跟她说明这个突发奇想究竟伟大在哪里。
“很不得了哦。说不定只是一生一次的奇迹,不过能在现在发生真的很不得了。”
只是对郁而言,柴崎这份称赞中的后一句实在很多余。
“大家都纠缠于怎么用国内的法律来解决,你却突然跳到了国际的高度。”
“国际高度是指……流亡海外?”
“对啊。如果说从标榜着民主国家的日本,有一名在国内得到很高评价、还被警察和防卫省称为危机管理指导讲师的作家,声称‘表达自由在日本无法得到保障,希望能流亡至贵国’而向其他民主国发出这种请求的话,那日本的国际地位可就要一落千丈了。原本基于媒体良化法的审查在各先进国家中的评价就不好,也是因为不能干涉他国内政这条国际邦交原则才没有受到批判,但如果出现在良化法的压制下要流亡的作家那又另当别论了。接受流亡作家的国家可以借由‘为什么民主国家的作家会受到民主政府的压制而不得不舍弃祖国’的说辞,一下子把各先进国的批判汇集起来,给良化法捅个窟窿。”
“但、但是……”
郁自己都为自己说的话感到害怕。
“办得到吗?从民主国家流亡到民主国家这种事……”
流亡到政治体制不同的国家的事郁倒是常听说,但日本再怎么说也是民主主义国家。
“不试试怎么知道。”
柴崎干脆地抛出这句。
“而且当麻老师又不是罪犯,就算是和我国缔结引渡罪犯协定的美国,只要他们还标榜自己是自由之国,就不会引渡逃去政治避难的作家。”
没有过前例,所以不尝试就无法知道结果,但这种尝试的结果很值得人期待——就是这么回事。
“海外的报纸有时也会报道媒体良化法,对拥有良化法的日本就专制这一点进行过猛烈批判。国际舆论应该会非常同情当麻老师的。”
接下来就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