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形插了一句异议,但玄田用烦恼的表情摆了摆手。
“自彦江司令继任之后,干部人事明显靠向了行政派,就算加上稻岭顾问,会议结果也灵活不到哪去,所以才要由我们基层上报建议来支援顾问。”
在郁身旁的堂上带着沉痛的表情揉了揉眉心,向郁叮嘱了句“不要盲目轻信”。郁也还没天真到连这种不讲理的说法都会轻信的程度,因此撅着嘴回了句“这点事我也知道。”
干脆在判决前撤诉如何?
在终审期间对媒体良化法的违宪性提起行政诉讼如何?
对辞去图书队职务的稻岭顾问的私人宅院遭受入侵一事提起要求国家赔偿的诉讼如何?
把当麻老师的居住卡移到图书基地并为他提供基地内的职员宿舍如何?
干脆让当麻老师成为图书队员吧!
各种突发奇性不断被提出来,为了论证这些建议在理论上的可行性,柴崎不断地用内线和法务部联系,从相对正经的想法到听起来愚蠢的想法都——询问过一遍。对法务部来说今日大概是灾难日吧。
或许是因为大家七嘴八舌说话的缘故,场面渐渐演变成了茶会,每个人都给自己泡了茶。堂上班支持在终审期间对良化法的违宪性提起诉讼这一意见,根据是在香坂大地的剃头事件上中,行会横插一刀的诉讼起了很大效果。
再加上由稻岭顾问提起要求国家赔偿的诉讼不就是两面夹击了吗——堂上和小牧正积极地继续讨论。
在这种商讨会中完全旁听的人只有郁一个,这时边喝茶的她边嘀咕了这么一句——“如果连最高裁都做不出保护表达自由的判决,那是不是该让当麻老师流亡海外啊。”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但只有郁本人没有注意到。
直到她觉得自己喝茶的声音好象太响了而抬起目光时——“哇、哇?!”
房间中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咦、咦?我怎么了吗……”
堂上用双手拍上郁的肩发出啪的一声。
“……再说一次。”
“咦?我是不是说了什么糟糕的话……”
“好了,快点再说一次。”
堂上的眼神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对、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我先道歉好了。非常对不起!”
“没人生你气!快点再说一次————!”
“你不是已经生气了嘛————!”
看不下去的小牧插了进来。
“堂上,你这是逼问啊。”
小牧边让堂上镇定下来边微笑着向郁开口询问。
“刚才你说了什么吧,有关当麻先生的事。”
“嗯……”
——糟糕了,我说了什么不妙的话吗?
虽然小牧的笑容很温柔,但同伴们一致的注目还是让郁很害怕,更别提站远了些的堂上那眼神有多可怕,仔细看看的话连柴崎和折口也紧盯着她。
“对、对不起,是我太轻率了!那只是我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话……”
“把那句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话再说一遍就那么困难吗?你这笨蛋!”
等得不耐烦的堂上怒吼出这句后,郁才带着被所有人斥责的觉悟叫出了声。
“对不起!我好象是说了‘如果连最高裁都做不出保护表达自由的判决,那是不是该让当麻老师流亡海外’这种话。”
就在郁做好被堂上敲头的准备而缩起身子时——“这可是今天最好的主意。”
玄田用含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了不起啊,凭你那点脑汁竟然能想到这一点!干嘛说得那么畏畏缩缩。”
堂上边扬起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愉快声音边摇着郁的肩膀,但被这样盛赞的郁却用涌上泪水的眼瞪着堂上。
——明明是称赞的话,又为什么……
“你就只会用那种恐怖的逼问方式问我吗————?!”
“是你不好哟,堂上。”
四周的队员们也“嗯嗯”的对小牧这句表示赞同,生着气的堂上越来越火大了。
“你要说的只有这句吗?有哪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会挥拳过来啊!是拳呐!”
郁那记和抗议一块飞来的拳漂亮地击中了堂上的左脸,被打的地方现在已经肿得老高了。
“堂上二正,替换的毛巾。”
堂上接过手冢拿来的毛巾换下手中的那条,敷上患处的冰冷感带来一阵强烈的刺激,让他不禁歪了脸。
“多说一句的话,堂上你还真是不会称赞人哦。”
折口带着戏谑的语气插了口。
“难得称赞小郁一次,总不该用‘凭你那点脑汁竟然能想到这一点’这种说法吧?”
“而且逼问的样子还很恐怖。”
小牧又追击了一记,堂上像是找借口般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