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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擦拭走廊的堂上低声地说。
“咦,我也没有担心什么啊。”
“太明显了!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巧妙吗?!”
堂上边低喝边哗的一声使劲拧干抹布,宿舍里每天都要打扫一次,因此无论男女对任何地方的打扫都很在行。
“我个子矮是客观事实,用不着部下来担心。你刚入队的时候还不是老叫我矮冬瓜。”
“那是……!”
被堂上翻出自己什么都不想就胡乱顶嘴时说的话,郁害臊得整张脸都涨红了。
“……对不起,那只是笨蛋在胡说八道,我已经反省过了。因为教官你没有其他可以挑剔的地方,才硬是找毛病……五厘米其实也没差多少。”
“差很多。”
堂上有些赌气地断言。
“有没有达到一七O差别很大,战斗时也是,和女人走在一起时也是。说不羡慕小牧和手冢是骗人的,我也想至少再长个三厘米也好。”
“我倒是希望能降到一六几啊。”
“但你的话,还可以说是像模特。”
堂上抬头看着人字梯上的郁。
“男人一六五就只是矮而已,要比自卑你绝对会输。”
“但教官不是能正面把我摔倒嘛。”
“当然了!连你都摔不倒的话怎么能当小牧之上的班长!”
的确,堂上和小牧的身高差了近十厘米,但两人却势均力敌。
“身高差那么多还能不分胜负,果然是堂上教官比较强吗?”
“不分胜负和身高条件没关系。”
但郁也明白要克服身高差带来的不利就必须付出相当的努力。
“为什么是堂上教官当班长?”
“玄田队长决定的。”
“我就是问这么决定的理由啊。”
“……我忘了!”
堂上明显是一副还记得的样子,但这种语气表示他绝对不会透露,郁也就随便转了个话题将这点带过去了。
“堂上擦地也辛苦了,腰还好吧?”
晒完衣服回来的福姨和堂上搭了话。
“还好,我还年轻。”
从这句话中可以听出到年尾就要迎来三十岁生日的堂上的某种执着,郁拼命忍着不笑出来。
“而且直到玄关的地板都是无障碍设计,不管是擦还是扫都很方便。”
玄关处放着稻岭担任基地司令期间一直使用的特制轮椅,那是他辞去司令一职时后勤部送给他的,现在稻岭只在家里使用,外出时会在玄关换外出坐的轮椅。
“以前这里也是普通的设计,因为是和市先生挺早以前买的房子,门槛和走廊都很高,很不方便。”
“哦,所以才改建了啊。”
郁点点头后,福姨“嗯”的一声有点头痛地笑了笑。
“亲戚们都劝和市先生早点改建,但他总是不肯动工,说是有和夫人的回忆而不想改变,还在很不方便的家里住了好几年。直到有一次他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伤,才终于在亲戚们的再次劝说下改建了。”
听得心痛的郁禁不住低下了头,但看到堂上没有从福姨身上移开目光地听着,郁又拼命地抬起头。
“在改建工人来之前特地请来了花匠和园艺工人,说要让庭院维持夫人打理时的样子,还拍了好些照片,让他们在之后把花草树木全部恢复原样。所以现在只有庭院还和以前一样。”
“很漂亮的庭院。”
堂上这样应答后,郁也拼命地点头同意。
“那么,午饭我已经煮好了,等傍晚我再过来咯。”
说完这句后福姨就回去了,似乎还要忙自己家里的家事。
打开门离开的福姨没有再上锁,郁一边上着锁一边四下望了望,小声地开了口。
“……我之前还觉得稻岭司令住在日野会不会太痛苦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搬走。不过,看来并不是这样。”
郁终于明白稻岭为什么要住在家里了。
离开发生过悲剧的地方是想把悲剧忘掉。
但稻岭并非如此,他不想忘记妻子亡故的悲剧。
正因为稻岭没有离开发生过妻子亡故那起悲剧的地方,继续守护着亡妻留下的庭院,守护着对亡妻的感情,才会有现在这个平和又残酷的他。
“……啊,不是稻岭司令,该说稻岭顾问才对。”
过了一会才注意到用词不当的郁订正了过来,向餐厅走去的堂上开了口。
“至少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叫司令也无所谓吧。”
今天的午饭是牛肉丁盖浇饭。午饭常是这样一大碗,再多一样的话也就是沙拉,要洗的碗很少这点倒挺值得庆幸。福姨会在晚餐时做不少东西,就算只有稻岭和当麻两人份,收拾起碗碟来却也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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