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堂上。
“别家的千金我不管,我是在说我女儿!我女儿应该做更加安全踏实的工作……”
“那你就去找一个这样的理想女儿好了!”
几乎是反射性蹦出的这句话,让郁推倒了自己在心中砌下的墙。
“你就去找一个你理想中的贤淑稳重、不会违逆父母之言、不像我这样野蛮粗暴的千金好了!对这样的我这么有意见的话,就算断绝关系我也无所谓!”
“啪”的一声响自郁的脸颊,寿子打的耳光力气小得几乎让郁感觉不到疼痛。
“妈妈明明是为了你着想才这么说的……”
这句话没能说完,郁用左手甩出的反击虽然控制了力道,寿子的脸还是顺着郁甩过的方向大大地偏了开去。
“你想打的话我是不会输的。我不会先出手,但如果你打过来我就一定会还手,你抬手时就做好觉悟吧。”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啊?和哥哥们一起长大时我就是这样的孩子了,容易发怒、只有运动神经可取的孩子。所以妈你才不停地说什么为了我为了我的,不对吗?就因为和你理想的孩子不一样。小时侯如果能拿我和适合穿飘逸连衣裙的美少女交换的话,你也一定会那么做的吧。”
“笠原!”
堂上压着声音用力地叫了郁的名字。
“你说得过火了。”
郁这才发现寿子边喃着“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边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但,还能去想自己过火、对方可怜的这种余裕,郁早在以前——不知多少年以前就已经没有了。
“我只能这么想把。是让你们说了那么多次‘为你着想才说的话为什么你就听不进去’的我不好,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这样吗?!”
“行了,过来。”
堂上拉着郁的袖子将她强行带到房间外。
“为什么要阻止我啊,让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不是堂上教官你吗?”
郁想说的话已经积存有二十多年分了。
“你就老实听年长者一句劝吧。想说的话你已经说了吧,这之后就只是单方面的追击了。不在这里停下来的话,会留下一生都除不去的疙瘩。”
停了一下又加上句“要你现在承认说过火,进去道歉也不可能”的堂上露出了苦笑。
“能和你父亲联系上吗?”
“咦?能是能……”
“跟他说明一下事情原委,让他在电话里说服你母亲,或者是过来接人吧。”
“现在就要我打第二仗?”
“你父亲不要紧的。要不就让我来说好了。”
堂上的话都说到这份上,郁也逃不掉了,只得拿出手机不情不愿地拨了父亲的手机号码。家里通常都是叫“公司”,但父亲其实是在附近的县厅工作,应该多少能抽得出身,
“喂喂,爸?”
电话接通后郁只说了这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求助般地望向堂上后,堂上从她手里接过了手机。
“不好意思,我是您到关东图书基地时见过的堂上。——是的,是笠原士长的上司。是,她已经晋级为士长了,成绩很不错。”
咦,爸和堂上教官什么时候这么熟识了?!——郁愕然地看着在讲电话的堂上。
“是的,现在过来支援县展的警备,不过不知这件事怎么会给伯母知道了……现在她在准基地里,为了让笠原士长辞职而起了争执,笠原士长的情绪也很激动。可以的话,烦请您在电话里劝伯母冷静下来,或是过来接一下她。”
结果似乎是要直接过来,堂上将电话切断后还给了郁。
郁固执着不肯问出“为什么”,但堂上还是有些难为情地作了解释。
“你父亲看过登着你照片的那期《新世态》,不过大概只有留给了我的那一本而已。”
顿了下后,堂上又像找借口似地加了句“因为我是你上司”,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觉得,他是为了衡量你是进了图书特种部队还是只待在防卫部才去了基地的。因为你进了图书队,所以他大概也对我们的组织结构研究过一番吧。连晋级考试的时间也知道,刚才还问结果。原来你还没有向家里说过啊。”
“爸……为什么……”
“他很高兴。”
堂上边说边在郁的头上敲了下,郁在和寿子争吵时完全顾不上浮上来的泪水,现在终于滴落下来。
郁的父亲克宏在三十分钟后来接寿子了,大概是尽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克宏先和堂上客套了一句“小女受你照顾了”,然后用和平常一样严肃的表情向郁说了“听说你晋级到士长了,恭喜。”
接着克宏也向玄田赔了罪。自己的丈夫到女儿的职场来向女儿的上级赔罪,这样的情况似乎才让寿子初次理解到事情的重大,也泄了气般地鞠了躬。
带走没再和郁对上一眼的寿子时,克宏给郁留下了话。
“我会慢慢地向妈妈说明各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等你有空了就回家来住住吧。”
看着那背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