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时,依然绷着脸的堂上却把目光移开了。
“要来接也是我的自由吧。”
——哇,现在这么说也太狡猾了吧。
“在现在这种痛苦时期,会担心也是当然的吧,我可是你的上司。”
——可恶,要哭了。郁拼命忍住泪水,如果现在哭出来的话,那过去的逞强就全都白费了,难得自己这么努力地在撑。
——你这是多管闲事,我们不是约定好难熬的时候会跟你说的嘛。
心中清楚地浮出了这句话,但郁只发得出哽咽的声音了。
“做得很好。”
堂上似乎是想抚郁的头,在抱怨了句“你干吗穿高跟鞋”之后,将手伸过比平常更长的距离放在了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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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郁的查问在又进行了两次之后,突然终止了。
隐藏书籍的同谋关系在目前还无法断定,等砂川归队之后将再次确定情况。虽然被限定在某种程度之内,但总算是表明了郁的
清白。
宿舍里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改变,不过也在慢慢好转,柴崎积极的宣传也起到了推动作用。
手冢增一度向郁打听过自己兄长说了些什么,郁只是回答“听了他的话之后,觉得不是我能接受的思考方式,就拒绝了。”
“你要是见到你哥哥的话,帮我和他说声对不起哦。”
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混过去,不过露出微妙表情的手冢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之后就没再问过慧的事。
就在某一天,回到宿舍的郁收到了一封挂号信。
看着舍监递过来的挂号信,郁皱起了眉。
寄件人是“未来企划”手冢慧,是从他神奈川的住所寄出的。不好在走廊上就打开的郁小跑着回到了房间,柴崎说过今天会晚
一点回来,因此现在房里并没有人,郁打开了电灯。最近去食堂时已经回复到可以加入认识的队员当中的情况了,就算不是同柴崎
一道,吃饭也不会觉得痛苦了。
连剪刀都来不急找,郁就这样着急地直接撕开了信封,里面是两张一万元和一张便签。给钱的理由应该是因为那天是堂上付了
钱的关系吧。
郁打开便签,上面以流畅优美的笔迹写着几行文字。
(首先让我向舍弟的友人表示敬意。)
这句大概是指查问突然终止的事。
接着之后的话是——
(前几日的晚餐说好是我请的,钱请转还堂上二正。)
本来郁是想和堂上平摊那时的钱的,既然对方都还回来了也没有拒绝的必要,毕竟也要顾及那边的面子。
然后是最后一行——
(对于高中起一直崇拜的王子殿下就是上司的女性而言,这次的确是我多事了,丢了好大的脸。那么,请珍重吧。)
————————郁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了。
这不是前几天听到慧的计划时可以比拟的程度。
“崇拜的王子殿下就是上司”,也就是说——
“咦、咦、咦、咦咦咦————!?”
郁这一声从腹腔深处发出的惨叫,传说连男栋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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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到附近公园的朝比奈还是和平常一样一派爽朗。
“让你久等了。”
朝比奈微笑着,又加了句“要去哪里吗”。
柴崎也笑了。
“在这里说就好。”
朝比奈表情变了变,应该是察觉到了异样。
“我不会再见你了。——陪你到找到理由为止,我们是这样约好的吧?”
朝比奈沉默地看着柴崎,柴崎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面具。这正是她拿手好戏。
——甩人的理由已经找到了。
“我的教养还没有好到能和法务省的年轻高官交往。身份之差可是不幸恋情的源头哦。”
明明都那么努力在隐瞒了——朝比奈露出了表示放弃的空虚表情,维持着绅士态度重新开了口。
“你全都看透了吗?”
柴崎谦虚了句“也没有全部啦”。
“只不过是法务省一派和‘未来企划’有联系之类的。”
朝比奈没有回答,柴崎就继续了。
“掩饰隐藏书籍那件事是拉拢我的剧本吧?先让我提出抹去隐藏书籍事件的证据、取消报道的要求,再把这个当成我的弱点将
我拉进‘未来企划’吧?”
“——我能发问吗?”
“请吧,最后一次了,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