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任职于给砂川开据诊断证明的医
院。”
“哇,状况还真够黑的。”
小牧皱起了眉,这样露骨的表情就他而言是非常罕见的,大概是为了自己是人情的起因这点而感到不快吧。
“我怀疑砂川这起隐藏书籍事件是受到了家兄的暗示。”
手冢将堂上也在怀疑的事坦率地说了出来。
如果隐藏事件是手冢兄长的战术一环,砂川在查问中应该接到了不要供出手冢的指示,这样查问会没有传唤手冢也就说得通
了。
原本以为“无法就证言向砂川进行确认”的情况成了查问各个击破的借口,但若是砂川没有说出手冢,那郁的报告就成了新的
证言。在和事件发起人砂川确认之前,先对新证言作保留处理也是理所当然。考虑到郁和手冢统一口径将责任全部推到砂川身上的
可能性,在砂川疗养中继续查证新证言的做法对他是不利的。从这一点上看,查问会这个敌人还算公正。
“我知道了,先报告给玄田队长。”
“能阻止对笠原的查问吗?”
令手冢急切追问的心情,堂上能够切身地明白。
自己的亲人会不会因为固执而陷害他人,而且被陷害的一方还是自己的同事——这种想象不管换到谁身上都是难以忍耐的重
压。
但是——
“很难。”
手冢自己也应该知道。
“仅仅是状况证据,还不足以成为令查问停止的正当理由。如果‘未来企划’和行政派有瓜葛,就可以弄些幕后活动。若是并
非如此,那它对行政派来说就只不过是协会的研究会之一,即使被迫到穷途末路,行政派也不痛不痒。”
或许说,既然是作为原则派受查的砂川参加的研究会,从中找出原则派痛脚的可能性更高。
“我……要怎么向笠原道歉才好……”
“什么都不要对笠原说。”
堂上声音非常严厉。
“还没确切证据,而且也不知道查问会对此会有什么反应。现在不要给那家伙过多的情报,那只让她混乱。就算你道歉了,轻
松的也只有你,笠原并不会轻松。”
手冢端正下坐姿说了“对不起”。
“我们能做的就是支援笠原,手冢的贡献也很大啊。”
小牧带着调解意味地这么说。堂上也觉得刚才连珠炮似的话太过严厉,便生硬地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原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吧。”
“好,倔强班长的道歉一个!”
小牧这种戏谑的口吻让手冢也有些笨拙地笑出来。
“难得来了,喝了再回去吧。”
这句建议让手冢紧绷的膝盖终于垮了势,他顺势将两手撑在地上,这个跪拜礼的姿势让堂上不假思索地站起了身。
“不要给我磕头!”
“不……是脚……”
应该是脚跪麻了。
其实很喜欢这种聚会的小牧已经早早拿起酒开始喝了,堂上也慌慌张张地拿过酒,借开罐的动作来逃避尴尬。
※※※※※※※※
郁回到宿舍时柴崎还没有回来,没有特别和自己联系,应该是迟一些就回回来了。
看到自己的洗衣篮里积起了衣服,郁有一瞬间想先拿衣服去洗,可在听到走廊上传来女子们的笑声时又犹豫了。
和柴崎去吃饭时拿去丢进洗衣机,到去洗澡时应该能洗好了,从房间到洗衣室没有多远,郁却希望尽量避免独自走出房间的情
况。
而这种固执就像突然被嘲笑了一样,宿舍内的广播响了起来。
“302号室的笠原,有你的电话,请到舍监室接听。”
——哇,谁啊这种时候打来!
认识的人都是直接打到手机上,因此应该是外部人员。推销电话都会被舍监拦掉,所以肯定平时联系不上的人打来的,郁的这
种电话虽然不多,但在这种时候接到实在不走运。
磨蹭一会之后广播又叫了一回,郁深呼吸一次后抬起了头。
才走出房间,走廊上的吵杂声便有一瞬消失了,这种气氛不管遇到多少次,郁还是无法习惯地心凉。
别低头——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对自己这么说后,郁向楼梯小跑过去。去接电话的话跑起来也不会不自然——一边跑还一边想
这种事,郁都觉得自己的痛苦好可悲。
舍监室的卡式电话机旁放着听筒,舍监待在房间里还关上了窗户。应该不只是因为不想听到别人讲电话的关系,郁在心里提醒
自己不要说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