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堂上班原本的预定是训练,上午临时改成了关于郁被查问会传唤的说明会议,对郁的第一次传唤是在下午。
在玄田和堂上做出说明的中途,手冢一副无法容忍的样子粗暴地从位子上站起来。
“手冢,你要去哪?!”
玄田粗着声音阻止了他,手冢罕见地咬牙回道:
“业务部,去问砂川他到底想干什么!”
冷静地说出“坐下”的是堂上。
“砂川开据了精神抑郁的诊断证明,得到回家疗养的许可,现在应该回家了,对砂川的查问已经延期。”
说明中没有一点停顿,堂上应该是事先从玄田那里得知了情况。
“他是找出个替身之后就逃了!今天早上他都还完全没透出过要回家疗养的口风!这种事都不跟室友说一声太不正常了!”
“你的心情我们明白,但话不能乱讲。现在是特殊时期,可能会对笠原造成不利。”
这种并非自本意的话也是玄田在自我克制,刚才和堂上的争吵让他明白了这一次堂上无法再帮自己拉缰绳。
“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他拖出的是笠原吧。”
进入主题的是小牧。
“你心里有数吗?”
被问到的郁摇了摇头——突然,她又皱起了眉。
“……那个,曾因为‘评价’的事和他吵过一回。”
“和那没关系,你不用管那个。”
堂上立刻否定了那个原因。
“那种地方可不是会考虑这种私仇的宽松场合。”
这句断言对知道堂上曾有被查问经验的郁来说非常有说服力,但手冢却露出不太能理解的不满表情。
“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奇怪的话题,或是交谈过什么特别的话题?”
小牧再问了一句,这次郁很肯定地摇了头。
“老实说,要不是他和手冢同寝室,我肯定早就把这个人忘了。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印象,也没有特别亲近。上次也是在巡逻时
偶然撞到才起冲突的。”
“那个时候我也在场。当时差不多是笠原单方面的斥骂,砂川几乎没有回话。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手冢作出补充是想对笠原有利,但上级们只是苦笑了,就像是在说“不要再说多余的话让郁丢脸了”。
小牧一边说着“这么说来,果然还是……”一边抱起手臂。
“砂川被查问诱导了的感觉要浓。”
平时跟不上话而露出惊讶表情的都只有郁一个,但这一次还加上了手冢,对于从未碰上过队内查问这一点来说两人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图书特种部队被盯上了。”
玄田的说明太过笼统,两人还是一头雾水,结果还是由堂上补充了解释。
“上一次的‘焚书事件’是行政派引发的问题,那次事件至今还是行政派最大的软肋,而前一段鸟羽代理馆长的失态又添了一
大败笔。”
“扳回一城的材料,是这个意思吧。”
就算是同时听解释,手冢也是一点就通。
“喂,你现在就听明白了,那说明岂不是要断了!”
这一次和自己有关,郁也很拼命。
“不用担心,我会全部说明完,你先别吵!”
呵斥完的堂上又小声地加了一句“我哪有过在你没明白之前就不管的”,小牧笑着说了句“真是无私得不求回报啊”的玩笑
话。
手冢似乎也察觉到堂上已经完全进入了“对郁模式”。
“行政派想抓原则派的把柄,他们能等到这件事也是上天的安排吧。”
这种说法让郁很不爽。
“什么上天安排……这可是有关图书馆名誉的事件啊。”
“这就是派阀斗争的法则。”
堂上像是故意一样抛出这种冷淡的话。
“原则派也是把行政派的丑事当场武器来算计再加以活用,两边都一样。”
这句话将郁想反驳“原则派不同”的心情挫平了,她之所以会觉得不同是因为想到了站在原则派立场上的某人。也就是以稻岭
为首的现在在此的全员——当然也有堂上。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什么“两边都一样”。我可是为自己站在这边而骄傲的啊,为自己能和遵从爱书原则的人站在一起而
高兴的啊。
——我可是以身为你的部下为荣啊!
这种不经意间翻涌而上的想法让郁的心猛然间慌乱了,她也因此错过了反驳的时机。
“对于行政派来说,只有尽可能扩大这次事件才能和他们过去的失策相抵消。所以才盯上了我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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