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因此而稍微有些节制,不过小牧倒是真心地感谢这一点。
现在是他不得不真的对此表示感谢的状况。
但是对方在精神上的追逼更加紧了,而因为休息会暂时恢复感觉这一点也让小牧很痛苦。
又回到了被迫到极限的疲劳状态,但他还是能够里就已经变成单纯噪音的怒骂。
特别是对方将毬江当成盾牌的理论,小牧无法不往心里去。
——你们又了解那孩子哪里。
——那孩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喜欢些什么,你们能比我更清楚吗?她会对着怎么样的书哭对着怎么样的书笑,喜欢哪种故事,这些事情除她自己就是我最清楚了。
——那孩子只是纯粹地去读那本书并从中享受阅读的乐趣,为什么一点都不了解那孩子的你们有资格否定她的这种感性?
——竟然说我对那孩子有恶意,在伤害她。少笑死人了!
——我能够忍耐这种状况也都是托那孩子的福。
若不是因为事关毬江,小牧一定在中途就放弃了。之所以能够一直都不屈服,就是因为他绝对不想承认自己侵害了毬江的人权。
——那孩子自由地享受阅读的权利和感性,我才不让人否定掉。
“你们的手段并不正当。”
查问委员的反应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不少人站的起来,不过对小牧来说,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都没有所谓。
“要想让我认输的话就以正理来进攻吧。”
小牧的声音已经连自己耳朵都传不到了。
“我绝对不会屈服于正理之外的一切手段。”
他一直贯彻的毫不通融的正理正是如此。
为了拼命仰慕着自己、追着自己的那个孩子,小牧一直坚守着不会让任何人蒙羞的正理。
所以现在他以图书队员的身份守护着正理。对那些无视毬江意志、否定毬江感情的说法,他绝对不会屈服。
让那孩子自由地享受阅读的乐趣,为了这个,只要能成为专属于毬江的正义使者——
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之后就随你们高兴吧,要动用暴力屈打成招也无所谓。
——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在小牧什么都不管地放弃之时——
玻璃破碎的吵杂声盖过了谩骂者们的声音。
※※※※※※※※※
小牧转向门的方向时,自己认识的人们已经一拥而入了,郁的脚下还散着大片的玻璃碎片。
静了片刻的委员们再一次高声叫了起来,而郁从单手抱着的箱中不断地取出易碎品摔在地上。听着一阵接一阵响起的玻璃和瓷器破碎的危险声音,委员们才不得不闭上了嘴。
“……够了!”
堂上插了话,郁才停止了摔瓷器的动作。
“还有好多啊,价值从百元到千元不等。”
郁拿不下的份由手冢拿着,似乎是为了压倒对方的声音才抱着易碎品进来的。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登场方式啊,小牧嘀咕着“来了啊”,终于松了口气。
玄田踏前一步,说了句非常讽刺的“这么吵闹这真是失敬了”。
“我还担心就算弄出声响你们也不会注意到呐。就是这样,关东图书队冒昧打扰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在骂声再次响起之前,郁将装着食器的箱子一口气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全都乒乒乓乓地摔在地上。
趁着委员们再次沉默下来的空隙,玄田继续说道:
“说权力就要发展成狗咬狗了,还是不谈那个吧。说不定能证明你们这个查问会正当性的人,我们替你们带来了,你们都该过来感恩才是。”
在想着“该不会……”的小牧面前,走在一行人最后的毬江在柴崎的陪伴下现了身。小牧不禁看向堂上,堂上带着一脸难看的表情抬起单手向他谢罪。
毬江在看小牧的一瞬露出像要哭出来的表情,但很快又抿紧了唇将脸转向查问委员们。
“这位小姐就是你们这些家伙指责小牧侵害她人权的当事人。”
玄田说明之后,毬江开了口。
“请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小牧先生?”
毬江清楚地说出了这句话。
几乎不和不认识的人说话的毬江竟然在人前开口说话了,小牧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了。
委员们很明显地胆怯了,谁也答不上来。于是玄田转向小牧。
“小牧,你来说,这些混蛋是怎么把嫌疑强加在你头上的。”
“……对聋哑人推荐有重听者角色的书实在太不像话,欠缺对被害者的关怀,他们是这么说的。”
“聋哑人是指谁?”
毬江毫不客气地追问着。能把日语说得这么流利的毬江,一点也不适用于聋哑人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