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在郁的介绍之下,克宏和堂上都向对方微点了头,接着郁将伸向父亲的手转向堂上那边。
“这位是堂上教官,我已经拜托他在您留宿期间多多关照了,若有不懂的地方就向他请教吧。”
请教啊——郁此时这副从往日的行为中看不出来的得体言行,对堂上来说却是太不自然了——太不像了,完全不像。
“……那么,教官,请您多多关照家父。”
稍嫌匆忙地低头行礼之后,郁回了女栋。
“为什么称呼是‘教官’?”
在被领往客用房间的途中,克宏这么问道。
“我听说你是郁的上司。”
堂上苦笑了一下,才说了“笠原在”又赶紧改成“笠原一士”才接着往下说。
“在培训期间是我担任教官,那个时候的称呼她就一直用到现在了。”
如果在这时候被问到关于郁的勤务评价可不好办,但就在堂上这么想时,克宏将话题转向了意外的方向。
“小女很依赖你啊。”
堂上在毫无准备之下扬起了“啊?”的声音,克宏继续执着于这个问题。
“在她进了图书队之后寄回来的第一张明信片上,写了你的事。虽然也写了其他人,但关于你的说明是最长的。”
堂上脱口说出了“啊,那是……”,虽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变成了像是在解释一样的气氛。
“因为在培训期间她被训得很惨,就算到现在,也还说我是严厉又罗嗦的上司,我应该不是足以成为话题的人吧。”
“是这么写的,严厉又可怕。”
果然是这样吧——堂上这么想时,克宏又一次说了出乎他意料的话。
“但是她很尊敬你。虽然写的方式不是很坦率,毕竟是个固执的孩子。”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堂上只能暧昧地说了句“是这样吗?”,心里则苦笑着想“那家伙写这干吗?”。
“还写了希望能把温柔表现得明白一点。”
“不,这个……”
堂上不假思索地就伸手示意打断了克宏,之后又慌忙为这个不礼貌的动作道歉,最终还是很困扰地搔着头。
“请您不要再说了。这些话是笠原一士写给两位的,并没有对我说起过。如果我从他人口中听到她没有说过的话,那并不公平。”
说完之后堂上才察觉自己说得太不客气了,看来自己真的是相当的动摇啊。
克宏很直接地说了“抱歉”。
“因为我也很有兴趣,所以看到你时就不自觉地轻慢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堂上不禁继续搔头。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情来听那些话是堂上的意识问题,而要说到为什么动摇,就连他自己都会啧舌。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明信片上写的那位上司。”
总之话题似乎脱离了明信片的内容,不过堂上还是为接下来不知又会听到什么而做好警戒。
“在我们来的时候,小女最先向你求助。”
堂上的警戒放松了下来——不过为什么要说那家伙依赖我啊……不会专程为了这个来斥责的吧——心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突然堂上注意到了克宏有点寂寞的自嘲表情,才终于想通了。
克宏将郁看到他们来时的举动说成“求助”,应该察觉到了自己被郁敬而远之,因此才会特地说到依赖的话题。
似乎是从堂上的表情中察觉出来,克宏苦笑着说了句“她问我们‘准备待到什么时候’”,那是看出了郁的担心和迂回的表情。
“平日小女是如何的?”
若是问勤务评价的话堂上倒是准备了不少回答,但是克宏问的是“平日的小女”,这让堂上挺受冲击。
一瞬间想敷衍过去,堂上能够想象得到的单纯的郁在棘手的父母面前是怎么掩饰自己的。
不过,对方想听的不是敷衍。
“……很精神,可以说有点精神过头了。该说是轻率还是太过热情,有时也会惹点小麻烦,平时都很坚强,偶尔也会有软弱的地方……”
其实堂上是想说郁有时会突然哭出来。
“但不会一蹶不振,在这一点上很倔强也很积极。”
克宏听完之后低低地笑了,“在我们面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像外人了”,这样的话不知他是在什么心情之下说出来的。
“……我觉得你没有对我说谎。”
堂上的回话几乎是脱扣而出的。
“她是希望让父母认为自己是好孩子吧?”
喂,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堂上开始焦躁了——又不是可以随便推断这种事的关系。
只是初次见面,年纪还是跟自己孩子差不多的年轻人这样说自己的女儿,身为父亲当然会对此感到心烦意乱。而且很明显的是,在这位对女儿保护过头的父亲面前,郁又是另一副样子。
平时那么鲁莽又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郁,到了父母面前就变得小心翼翼,刚才还用一副完全不适合她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