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衡量郁,郁就是讨厌这一点讨厌得无法忍受,但寿子总是会抬出“就是疼你才会担心啊”这种漂亮的理由让郁无法反驳。
这种话至尽也说过好多次了,也有郁实在受不了而发展成吵架的时候。这对郁来说是正当的反旗,但一边说着“我这是担心你啊”一边哭的寿子有让郁为自己没能成为父母期望中的女儿而感到自卑,便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母亲想要的是适合穿飘逸连衣裙的女孩——这种倔脾气随着母女两人冲突的次数一层层堆叠在郁的心中,让她越来越早熟。
然后克宏说的“妈妈是在担心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对郁而言又是一记重击。
第三方重叠上的这种“不珍视母爱”的责备,就像在郁身上烙上了“真是过分的孩子”的烙印,让她再也爬不起身。
进了东京的大学之后,只有正月时能够回家。在四年级时,明知父母会反对的郁还是报了图书馆防卫员的志愿,因为懒得说明,那之后就一次也没回过家了。倒是和哥哥们在东京碰过面,作为吵架伙伴(甚至可说正是因此),哥哥们虽然知道却也没有一个人对郁说过“回来吧”。
——你们也快点发现我在避让吧,不要再管我了!
“你又是女孩子,万一伤到脸……”
“什么万一伤到脸,你是要我和那么介意脸有没有受伤的男人结婚吗!?”
郁将以前从手冢那里学到的反驳丢了出去,现在郁倒是很感谢他曾经提出这种单纯地疑问。
“怎么这么说……妈是担心你……”
“你够了吧!”
知道母亲肯定会露出受伤的表情,郁没有看向她。
“别再说了,这么久没见,我也不想和你们闹得不愉快啊。”
就在郁想着这种时候父亲应该会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时,克宏果然开口了。
“都别说了,马上就吃饭了。”
阻止的理由不是以前那句,这让郁松了口气,不过没有说谁错这一点让她感到有点新鲜。
寿子虽然有些不服的样子,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点的菜端上来后,郁又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准备待到什么时候?”
对郁这个有些应酬意味的问题,是克宏作了回答。
“大后天早上回去,假期只有这几天。”
也就是说实际上的攻防时间就只有两天。
“难得来一趟,去逛逛景点怎么样?行李就放在宿舍好了。”
虽然堂上答应在父母来的期间将全班的工作调到图书馆内,但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如果父母要去观光的话,至少还可以调回去训练或是便服警戒。
“不了,这一次就是来看你工作的。这两天我们都准备待在图书馆,可以好好参观一下你工作的环境。”
“可是,现在图书馆这边的形势有些危险哦。呐,因为周刊报道了上次的攻防战,所以最近的审查次数增加了,说不定会碰上,而且支持良化法的团体也常常来游行。”
“就因为这样才更要看吧,知道图书馆在这种时候是怎么做的之后,我们也会放心一些。”
引导失败,堂上教官对不起——郁一边在心里做了双手合十的姿势,一边吃着冷掉的面条。
被郁叫去男女共用区的大厅,堂上在羊毛衫上套上外套便出了房间。
现在的时间是八点,郁出去时是快七点的时候。一边想着“回来得还真早”一边来到大厅的堂上,一眼就看到了混在稀稀落落的人群中满脸等人表情的郁。
“对不起,教官。”
“不用在意。话说回来,你们可以慢慢逛啊。”
离宿舍的门限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郁很难得地用带着困扰的软弱表情笑了笑。
“我坚持不了这么久。”
没有干涉资格的堂上暧昧地点点头,问了句“你父亲呢?”。郁的父母是分开住进宿舍的,男栋这边房间和澡堂的带路工作就由堂上接下了。
“啊,和我妈分好行李后马上就来。另外……”
郁露出一副羞愧的表情。
“换班,拜托你通融两天。他们说明天和后天要去看。”
明明不是那种性格的郁却露出这副发蔫的模样,这让堂上有点焦躁了,他一边说着“——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一边从较高的位置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这是队里了解的情况,现在还说这个干嘛,感觉真差。”
“……人家特地客气又谨慎地来拜托,你竟然说感觉真差,这算什么啊!”
“我是说不要演这种不适合你的戏。”
“演戏是什么意思啊——!”
不好,刺激过头了。——正当堂上皱起眉时,郁的父亲出现在了大厅里。
“啊,你父亲来了。”
郁的声音在瞬间消失,看来真的是很害怕很棘手。立刻摆出一副和平常有极大落差的好孩子面孔,郁开始为父亲和堂上引见彼此。
“家父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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