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以请教你一些事吗?”
虽然心中对克宏来问话的理由没底,但看他如此有礼就知道绝对不是想站着交谈就算了,堂上移开身体将客人让进房间。
“请进吧。”
克宏应这声招待进了房间。自己房间的客用坐垫不是什么上等货,堂上心里庆幸着现在是可以用到被炉的天气。
“要喝点什么吗?”
堂上带着询问时间长短的意思问了这么一句,但克宏说着“不用了,很快就说完”而谢绝了,他也的确如自己所言,立刻开门见上地说了主题。
“你觉得身为图书队员的郁怎么样?”
随着这一记再直白不过的直球,克宏定定地看着堂上。
这次和第一天带着伤感的“平日的小女是如何的”那一句不同,是以改变了之后的意志有力地问出来的问题。堂上早在第一天就准备好了回复,但这时他却想也不想的就扔掉了那些说辞。
克宏今天亲眼看到了郁在查询时的糟糕表现,即使这样还要发问,堂上也只能照实回答。
“还不成熟。”
堂上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后,克宏又接着问了句。
“这是指和手冢君相比吗?”
“不,和手冢一士相比的话还没有新人能出其右。我是指和新人的平均水平相比,还不成熟。”
就算克宏想更谨慎地斟酌出这句评价,但只从今天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因此他也就放弃了追问。
其实对于特种防卫员来说,图书馆工作只要求熟练到不会在基本工作中出错就可以了,而具体要做到什么程度则是个人的兴趣问题,在查询上也有和所有图书馆员相比都毫不逊色的特种防卫员在。
堂上让郁做查询练习时附加了“有心的话”这个前提也是因此。不过,堂上现在也不能抬出这套标准,郁原本在基本工作上就表现得很一般。
——难开窍、冲动、粗心大意,真伤脑筋,全是会减分的评价啊。如果能说得出“身为拥有罕见体能的女性防卫员,她的将来让我们期待”这种话就好了。
最能给出好评的通路被堵死,堂上能想到的其他方面除了否定还是否定。
——现在只有这句话能干脆地说出来。
“……不过,她保护书籍的心意非常纯粹。”
只是太过纯粹而让人看不过去的地方也很多。培训期间郁连规则都没记清就冲进书店阻止审查,才不过是一士就想行使图书正以上阶级才有的斟酌权限,这话事至今还被引为笑谈。
当时代替被取笑的郁行使了斟酌权限的堂上非常不高兴。但即使如此……
“她想保护书的强烈心情并不输给手冢一士,她对书被没收的苦痛比任何人都敏感,她这种会和他人一同悲伤难过的心是非常难得的。前不久我们和被PTA限制了读书权利的孩子们交流过,那个时候最能体会孩子们心情的就是笠原一士。”
堂上说的是木村悠马等孩子也参加了的图书馆和PTA之间的公开讨论会。当时毫不犹豫地守护被PTA攻击的孩子们的就是郁,在堂上看来正是因为她不顾一切地拼命反击才封住了对方的舌锋。会场中的中立旁听者也因郁的话引起了共鸣,郁之所以能赢,并不是以理论巧妙地堵死对方,而是因为得到了第三方的由表赞同。
如果不是郁,谁也无法利用那个时机压制对手。
“如果全员都像笠原一士这样的话就会很麻烦,但笠原一士这样的队员一个都没有也会伤脑筋。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就像是一艘战舰总需要有喷射动力一样。”
这总算得上是一点称赞了吧——这样想的堂上又加了句“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个动力还是得稍微压制一下才能让人安心”,把刚给出的称赞又削减了一些。
一直默默听着的克宏开了口。
“她说是因为高中时在书店里得到过图书队员的搭救才以图书馆为志愿的,那孩子一定很崇拜那个人吧。”
这意想不到的攻击差点把堂上给击倒了。那名图书队员其实就是堂上,这件事郁本人并不知道,堂上也没打算告诉她,也对知道事情原委的所有人下了封口令。郁面试时说的这个不得了的志愿成了笑话在图书队上层广泛流传,不过上层的人和新队员很少有接触,所以到目前为止堂上的封口令还在有效地起着作用。
直接面对基地司令时都记不住自己曾见过那张脸的郁,也已经记不得只在五年前见过一面的堂上的模样了,但堂上却一直记得,至少是达到了在入队面试时一眼就认出郁的程度。
在郁说出“王子殿下”的话时,堂上曾经焦躁得在心里嘀咕“明明就不记得了”。
队员私自独断行使斟酌权限是违反规定的,堂上自己也一直对当时的轻率行动引以为戒。而这样轻率的自己却被郁当成至关重要榜样,这简直是将自己的不成熟暴露在太阳底下,堂上一直对此感到无地自容。
但若说当时是堂上不得不插手的情况,那也只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如果只把当时舍身面对审查的郁当成借口的话,自己还不如辞去图书队员更好,当堂上这么想时才突然察觉到——
舍身就是根本没考虑后果,而现在的郁也还留着这种不考虑后果的性格,让堂上光是看着就感到焦躁。郁还像当时被惹火了突然正经地说要去警察局时一样,现在一旦被惹火也会做些不得了的决定,完全是颗不定时炸弹。
而郁成为堂上的部下之后,堂上更加切身地体会到了,郁在受伤之前根本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受伤。这在某些时候的确是一种坚强,但一想到是过去的自己使得郁这么不顾危险,堂上就无法忍受。
“作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