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相遇的那么一天,如果真能遇到他,我想跟他说‘我是追着你才来到这里的’。这样说可能难听点,但教官你能让别人这么追随你吗?”
——堂上教官明明也在帮助我、教导我、支持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和那人一样呢。明明也让我想超越,为什么就不能和那人站在同一边呢。
——若是不站在同一个方向的话,我就要同时朝着两个目标追赶了。
“请不要说那人的坏话。”
因为我也在追赶你啊——郁没能将这一句说出口。堂上将桌上的纸盒推过去,郁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是泪眼朦胧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别哭了。”
郁一边听着分成三截的道歉,一边用纸巾痛快地擦着鼻涕。
“所以我才不把手帕借给你”,堂上这样发了牢骚,不过郁的心力还没有恢复到可以回答“那还真是抱歉啊”的地步。
有女子坐在对面,还哭成这个样子,周围投过来的视线比之前那一次的更强烈,因此堂上对于郁该道歉的那部分似乎是无言地谅解了。
——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很温柔。
郁因此而纵容自己擤了很久的鼻涕,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堂上开口了。
“给你一个忠告。”
因为声音还带着哽咽,所以郁只用眼神看向对方。堂上冷淡地继续说道:
“悠马的事情,你再觉得难为情也什么都不要说的好。要说让人觉得难为情,你还更甚于他。就像是刚才那样。”
一言不发地郁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等到郁哭得红肿的眼睛恢复之后,两人回了图书基地。因为还要向玄田汇报情况,所以去特种部队办公室看了下,玄田正在接待来客,是位跟玄田年龄相仿的女性。既然没有使用接待室,那就应该是比较有交情的客人吧,还是不进去打扰了,这么想着的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暂时就做着些记录每日的报告之类的事。
“笠原小姐?”
被不熟悉的声音叫了名字,郁回头的时候闪光灯突然闪起。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让郁想都没想就把脸背了过去,突然站起的动作令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堂上,是我的熟人。不用担心。”
等到眼睛能睁开之后,郁看到堂上以一副危险的表情站起了身,而刚才的那位女性来客正拿着一架单反相机在对自己微笑,明明她身上穿着的是没品味的摄影茄克,人看起来却很干练,而且是个不错的美女,郁觉得柴崎到了中年的话,或许也会给人这种感觉。
“图书队的首位女性特种防卫员,我还以为会是像熊一般健壮又严肃的类型呢,结果竟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真是吓了一跳。”
“呃,为何要拍照呢?”
一脸警戒的郁这么问道,女子从背心上众多口袋中的一个里拿出了名片夹,递给郁一张名片。
“周刊新世态编辑部主任折口真纪”,被印在右侧的杂志名称是两大周刊杂志之一。
折口在相机的液晶屏上看了看刚才拍的照片,侥幸地拍到了人影。
“要不要再拍一张看看呢?”
看着又想要架起相机的折口,郁不由得想逃时,堂上介入了。堂上虽然比郁矮,但从坐姿可以看出非常可靠。
“这家伙因为私人的原因不能曝光。请把刚才的也删掉。”
郁不由自主地望向堂上。因为私人的原因不能曝光——看来堂上是在担心郁的父母。
“喂,我可不记得你对这提出过取材申请。”
玄田也是悠哉地一边制止一边走近,折口喷着舌在相机上操作着。
“难得的好画面。”
被这么说的郁虽然对被拍并无所谓,但她很怕万一父母会看两大周刊。乡间的情报网在传播上可不寻常。只要是熟人的熟人的熟人看到了,就一定会被传到郁的老家。
“队长,这位是?”
堂上对玄田提出了疑问,折口也给他递上了一张名片,但堂上就算收下了名片还是挂着一副危险的表情。对部下的强烈责任感令他在这种时候特别可靠。
“是我大学时代的朋友,来历可以保证。头衔就是《新世态》的记者。说是想要站在反对加强管制的立场来写篇报道,所以她也会参加这次的公开讨论会。”
“是玄田你硬要我参加的吧?”
折口看似不满地撅起了嘴唇。
“‘孩子们通过参加公开讨论会增加了社会经验’这种温情的材料跟我们杂志的风格可不搭。”
“明明是自己积极配合的,不要事到如今才抱怨。反正你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吧。”
从这种诙谐的对话看来,这两人之间的交情应该挺铁的。
“就我个人来说,我更想采访女性是如何进入特种部队的……”
一边说着,折口一边看着堂上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啦。看门狗太可怕,这次我就先静观吧。”
被叫做看门狗的堂上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虽然话不是自己说的,但郁还是觉得胆颤心惊。就算是开玩笑,但将堂上比成看门狗,换作郁是万万不敢。
“那么,问题孩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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