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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门铃响了!
『来了!』四个人一起出声。
彼此互看、争先恐后地起身往玄关跑去。
『爸?是爸吧!』我说。
『老公?欢迎回家!』老妈说。
『爸!土产呢?!』两位姊姊同时开口。
结果听到的回答是:『宅急便。』
我们四个人一起摔倒,真的是差点摔倒。
可是下一秒,对方擅自从外面把门打开。门缝探进和我类似的圆溜大眼,为自己刚才的谎言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各位,我回来了。』
原本打算假装平静迎接的我们四人,拜老爸那无聊的搞笑所赐,让我们一看到老爸的脸,就不自觉地一起哭了出来。
桔梗之丘国中已到了暑假尾声。
运动场开放供社团活动使用,只到下午三点为止。
在这所毫无特色的乡下国中里,很少有学生会在大好天气里热中从事社团活动、直到规定时间结束。
因此过了下午两点,担任社团顾问的老师差不多都已经离开。工友兼警卫的灯山晶一边思考几点要把校门关上,一边为种植在校舍南面的草坪洒水。
『灯山姊。』有人叫她。
学校里会这样叫她的,大概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驰翔,另一个就是……
『怎么了,条威?我正在工作喔。』
灯山故意不转过头去。
不晓得为什么,这样一对一、面对面的对话,最近总让灯山晶感觉窘迫。
她有些害怕自己的『心情』会写在脸上。
不,就算没写在脸上,对方也通晓读心术。
在被他发现之前,要把他赶走。
『滚开,我很忙。』
『抱歉,灯山姊,可是我有话想说。』
『要说就站在那边说。』
『好,那么……』
『什么事,条威?』
塑胶水管喷出的水花被风一吹,稍微沾到脸上。暮夏的太阳仍然刺眼,弄湿脸颊的水滴,一转眼就干了。
『灯山姊最近休假日好像经常外出,周末也几乎不在学校?』
『是啊,工作嘛……就是之前说过的,你知道的。』
她和前任上司佐佐木京介这两、三个月都在追查这个小镇周边地区频频发生的怪异现象。
和佐佐木之间已经得出结论了,却不能告诉条威他们。再说,条威或许早就读过灯山的心而注意到些蛛丝马迹了。
『条威,我们不是约好不提那个工作的事?还有,读我的心也违反约定,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最近可没读你的心喔……隐约有种不能读的感觉。』
『什、什么意思嘛!别乱说,这样子我反而很在意!』
灯山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故意将水管的水花朝上喷洒,设法让水花喷到自己脸上。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没事的话,快滚开。』
『不,我还有其他事想说……但还是算了。』
『咦?』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过……』
说完,条威逃难似的离去。
『条威……』
灯山目送着他的背影,心跳不已。
她分明不会读心术,却感觉条威的心情流进了自己心里。
她的心被一个年纪小自己一轮的少年吸引已经够苦恼了,没想到少年也同样因为喜欢上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灯山,而心烦意乱。
那种无法说出口……不对,是禁忌心情的交流,让灯山很开心。
但她有些在意最后那句话。
——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唉,算了。
仰望夏末的天空,湛蓝无垢。
快被那抹蓝吸引过去的灯山,突然注意到悬挂在辽阔天边的彩虹。
『又是彩虹……』
不是洒水所致,那道彩虹的确是挂在天上。
昨天没下雨,今天的降雨率记得还不到一〇%。
那么,那道彩虹果然是……
条威的话又唤醒她的不安。
最后一次机会。
为什么他会在这暖烘烘的日子里说出听起来那么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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