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说明理由。
纯粹只是基于一时兴起和个人喜好,而成就伤人的关系。我不想听他说出这种答案。
葵理事的手企图触碰我的脸。我不愿接受他的敷衍,别过头去。
「很简单呀?」
葵理事将手放在我的下颚,接着硬是扳回正面与他面对面。他深深凝视着我的眼瞳。
在呼吸几乎交叠的距离下被他直视着双眼,我的心不禁怦然一跳。
——葵理事热切的视线。我想的没有错,这个人果然不是会抱持儿戏心态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简单是什么……哇!」
葵理事忽然用力拉扯我的手腕,将我拖到了床上。
——喀唰。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粗暴地拉起白色挡帘。
挡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狭窄的床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躺在留有葵理事余温的暖热被单上,被他紧拥入怀。
全身包裹在葵理事的温暖之中。那感觉实在过于美妙,我用理智拼命地克制自己沦陷。
「所以说,就算在这里跟你做了,也不会有所改变吧?」
「……!」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关系。」
——在理事长室的时候也一样。
葵理事他老是像这样,摆出一副粗鲁而又蛮横的态度来愚弄我,藉以模糊问题的焦点。
——但是惟独今天,我绝不再让他得逞。
除非确实交流彼此的想法,否则将来我一定会轻蔑他的。若等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和葵理事就连相互理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
我挣扎着想要逃出葵理事的怀抱,葵理事却使劲抱住我,不让我溜走。
「别逃啊,珠美。」
私语犹在耳畔,麻痒的柔软吐息令我全身一颤。我勉强压制住愈来愈剧烈的心跳。
——绝不能屈服于他!
「逃跑的人是葵理事才对。」
我不期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错,葵理事他总是在逃。
装作戏弄他人、说些骚扰的话语,用敷衍随便的态度来掩饰真心,然后再一溜烟地逃掉。
可是那不但狡猾更毫无意义。光是知道逃跑,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光是逃跑……毫无意义。
顷刻间,我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
我感觉得到气息。晦暗而温暖的某样东西,就藏在葵理事的背后。
「你……」
那一瞬间,脸上原本挂着笑容的葵理事表情骤变。
——对了,是言缚。
「抱歉,老师。你玩笑开过火了。」
葵理事似乎有所感应,放开了紧抱着我的手。然后他慎重叮咛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开口说道:
「这是我的问题,不准你多嘴。」
这句话就像是在宣告我们之间的对话到此结束。
但是,现在的我好不容易看见那束缚葵理事的言缚……
——磅!
「呀啊!」
葵理事粗暴地往墙壁捶去,发出的巨响使我忍不住尖叫,脑中也一瞬间空白。
「住手,不准用那个!」
「葵理事……」
葵理事已经发现眼前的我能够察知他的言缚。然而他并不想接受解放,于是拒绝了我。
——就像以前在理事长室的反应一样。
为什么这个人要坚持拒绝解放到这种地步呢?一辈子活在诅咒的阴影下,理应是谁也不愿意的呀。
「我讨厌缠人的女人。」
说完,葵理事跃下床铺站直了身子。他拨拨头发,拎起悬挂在旁边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葵理事!」
我强迫自己振奋萎缩的心,叫唤葵理事的名字。面对我的举动,葵理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呼出一口叹息后凝望着我。
「装模作样卖弄善意很好玩吗?老师。」
——装模作样卖弄善意?
想要从诅咒、从言缚之中解放,等同于装模作样卖弄善意?现在,正想将葵理事从言缚之中解救出来的我,在别人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吗?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惟有我绝对不会。」
——怎么这么说呢……
想都没有想过要卖弄善意的我沉默无语,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葵理事。
「言缚的诅咒?正合我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