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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李呢?」
化蛇是种人类非常畏惧的妖魔。
「毕竟他的力量足以撼动大地呀。」
鸾一说完,汪李就自负地挺起胸膛。
「也就是说,王城里的妖魔,拥有着足以与汪李相提并论的力量罗……」
这般强大的妖魔若是与汪李他们展开大战,王宫将会陷入一片混乱——恐怕还不仅于此。
「希望它不会发现到我们就好了。」
卫兵在大殿的转角转弯后,晄立即蹑手蹑脚,穿着布鞋就走上后宫的阶梯。他压低身子在回廊上奔跑,将背部贴在大王所在的房间窗户旁。
他悄悄地自窗子往室内窥看,只见薄纱帐后头点有一盏小灯,可以见到一道人影躺在床铺上。
「房间里只有大王一人。」
炜白小声说。
「那个名为梓罗罗的妃子呢?」
「附近没有任何疑似为那名女子的踪影。可能跑去其他大殿了吧。」
炜白竖耳倾听后,发现枫牙的房中有一名女子,但他既不清楚那人是否为梓罗罗,也认为这件事没必要告诉晄,所以没有提及。
「妃子居然会丢下大王离开后宫,到底是跑去哪里了呢?算了。这样或许正好。」
晄转过身,再次回到寝宫的门口。
他轻轻打开门后,「唔……」汪李小声沉吟。
「门口设有杜绝妖魔入侵的咒术。」
彷佛眼前有道墙壁般,鸾举起手心停在半空中。
「没问题的,这点程度我过得去。快走吧。」
在汪李的催促之下,晄起脚踏进房中。刹那间,一股恶寒袭向晄的四肢百骸。
这时,利条正在灵庙内施展咒术,试图驱除凭附在阳甲身上的东西。
忽然间,他察觉到布于宫内的结界出现了一小条裂缝,他停下施咒的动作,仔细严谨地感应气息。
「有人闯进了后宫……难道是!」
他脸色惨白,急忙离开灵庙奔向后宫。
几乎同一时刻,累焰正进行卜卦意图算出大王宠姬的来历,却在他方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共工气息,霍然抬头。
「晄少爷?」
拥有预知才能的他顿时心生一股如坐针毡的不安,便走出房间查探气息的来源。
(这是什么?跟瘴气很像,但是——)
屋内笼罩着一种冰冷的诡谲空气,但晄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寒冷。好比是发高烧时,浑身燥热却又不断冒起鸡皮疙瘩,冷汗直流。晄的手脚开始微微打颤。
「你怎么啦?」
汪李抬头看向晄。
「总觉得不太对劲。有什么东西,在这个房间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认为。但是,确实有某种东西存在着。晄瞪大双眼,紧盯着纱帐后头。
「没有其他东西啊,只有大王一人而已。」
炜白也开口。
「你没事吧?」
见到晄的表情,汪李担忧询问。
「我没事,走吧。」
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总不能就此撤退。
晄走向纱帐。袭向全身的冷颤更加猛烈,胃部如同着火般炙热。
「——是谁?」
躺在纱帐后头的人影冷不防起身。
这时,有什么东西在晄的体内动了一下。胃部彷佛遭人扭起,他顿觉反胃恶心,同时一股不明所以的兴奋感贯穿脑髓。他的双唇间不禁逸出细微的呻吟。
「小晄?」
汪李与炜白连声呼唤,晄却全然听不进耳里。
无预警的,晄涌起冲动想冲至阳甲身旁。那并非是自己的意志,而是一种源自于体内的强烈欲望。但另一方面,一股阻止那阵欲望的力量又覆住晄的全身。
两股力量折磨着晄的身心,他再也承受不住,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当场跪坐在地。
「小晄——!」
汪李与炜白纷纷变作人形圈住晄的身子。
鸾震惊地凝视着晄。鸾可以见到缠绕于晄身上的清浊并存光芒,平时两道光芒保持着一种平衡,彷若身体的一部分静静地包围着晄。但现在清光与浊光彻底划分开来,各自卷动着漩涡互相抵抗,想赶走对方。
「唔唔——」
纱帐后方阳甲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嗥声。
鸾一个箭步冲至晄跟前,将他护在身后。
阳甲大臂一挥掀起纱帐。
(那是——?)
鸾瞠目结舌。因为面容憔悴,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狰狞骇人光彩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