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纱帐内侧响起了宫女的尖叫声。乐师们大吃一惊,停止弹奏乐器。
「大王!请您振作一点!」
纱帐上,映照出了阳甲手脚胡乱挥舞的模样,众多宫女连忙上前搀扶他。
「又发病了吗——」
晏仲与利条立即起身,急忙走过堂涂,赶往西堂。
「别过来!」
晏仲正想掀起纱帐时,一道女子的话声制止了他。
「我会照顾大王的,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梓罗罗的嗓音。
「可是——」
「没事的。你们看,大王已经镇定下来了。」
透过纱帐,可以见到一名身穿华美衣裳,应是梓罗罗的女子伸手搀扶阳甲王,让他慢慢躺在席子上。
「什么——」
晏仲与利条皆是不可置信。原本能够抑制阳甲王发病的,只有拥有莫大咒力的利条一人而已。
「是晏仲吗……本王没事,你下去吧。」
阳甲以虚弱的话声说道。至今阳甲发病后总是陷入昏睡状态,这回竟未晕倒,甚至马上恢复了神智。
晏仲感到战栗的同时,与利条一同走回堂涂。
「竟然拥有那样的力量——梓罗罗若不是咒术师,就是如同你所言,是个妖魔吧。」
「因为卜卦时,无法算出有关于梓罗罗娘娘的任何事情……」
利条搪塞带过。以往他向阳甲禀报,共工之气凭附于晄与另一位名为炅的少年时,利条亲眼见到阳甲体内的某种东西出现了异常的反应。自那时起,利条便对于潜藏于阳甲体内的那个东西抱有骇人的疑虑。但是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利条并未将此事告知晏仲。
然而,在今日见到梓罗罗成功安抚住阳甲后,那份疑虑变作了确信。
(假使梓罗罗娘娘与曾为共工手下,名为末喜的那个妖魔为同一人的话,绝不能让晄与大王相见——)
「利条大人指名给我的竹简?」
晄一行人的队伍约莫行进至一半,这天他们在附属于殷,名为莘的小国的领主家中借住一宿。这时,利条派来的使者正巧来到。使者为了见晄,似乎一路自王都沿着城镇逆向寻找。
「利条大人郑重交代过,要您千万不可将写于竹简上的事情,告知枫牙殿下与累焰大人以外的人。」
使者说完,递出叠起的竹简后就退出房间。
房内除了枫牙与累焰,也真也在一旁待命,于是他耸了耸肩,一声不吭地走出屋子。接着至今一直装作臂环的汪李,和以雏鸟模样躲在晄怀里的凤纷纷变作人形。
「好久没变成人形啦~」
其他人都以为晄前往王都的期间,凤一直待在晄位于亳邑的家里。由于旅行期间也真始终待在晄的身旁,凤若维持人形同行,届时将会有各种不便之处。顺带一提,炜白以马匹的姿态待在马厩里,但听力极佳的他,此刻肯定正听着他们的对话。
「利条大人居然会寄竹简给我,是什么事呢?」
晄打开竹简。
——王城内有共工旗下的妖魔。
竹简当中以秀丽的字迹解释道:为了避免那个妖魔会谋取晄的性命以令共工复苏,因此晄绝对不能前往王都。
「真是太糟糕了!」
妖魔竟然会入侵王城,事态想必十分严重。
「奇怪了——」
枫牙蹙起英眉。
「依利条大人的个性,他应该会要求晄出面当诱饵引敌人上钩,再告诉我们有何良策可以消除妖魔吧。仅是不让晄上朝,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会不会是利条大人担心汪李、炜白与凤和那个妖魔会在王都打起来呀?」
晄看向汪李及凤。
「不对,利条大人聪慧过人,相对之下这封竹简却写得含糊其词。也许是王城当中发生了某件与共工有关的事,但他又不想让我们知道。」
「怎么办……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不想再折返回去。无论如何,我都想见大王一面。」
「倘若妖魔想伤害晄,我们也会带着晄即刻离开王都,不会让王城沦为战场。」
汪李开口。
「是啊。只要将妖魔引出王城,再消灭它的话——」
晄话说到一半,汪李忽然插嘴制止。
「嘘!也真来了。」
晄急忙叠好竹简,汪李则迅疾变作臂环。凤也连忙想变回雏鸟,但是——
「糟了,太阳要下山了!」
凤焦急地挥舞手臂。
「晄,屋主很急着找你,想问你该让王都派来的使者住在哪个房间。我可以进来吗?」
「哇哇!等一下!」
晄连忙藏起凤,正想将凤塞进枫牙的披风底下时,却为时已晚。
房门敞开,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