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枫牙天真无邪的梦想也就此破碎。
(如果当时王子平安长大成人的话,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经常跟随在王子身边,守护着他吧。)
枫牙一直暗自怀疑晄是否为王子。倒不如说,他希望晄就是王子。枫牙不由得将也真的身影与自己重叠,于是自我解嘲:
(我明明和舜约好,不再过问晄的身世了……)
枫牙轻轻甩动脑袋,挥去那些幻影。
「小晄~!」
经过晄住家所在的东丘时,莉由走到马路上朝他们挥手,单手上抱着一个大布包。
「莉姊——」
晄自炜白背上跃下,奔向莉由后,她将手中的布包递给晄。
「这是炜白的便当,是用魔法鼎炊煮后再晾干的小米。不过可能不到一个月就会吃完了吧。」
莉由轻声说,「肚子饿了的话,就跑回来吧。」并抚摸炜白的鼻梁。变作马匹时,那道五尺的高墙就会消失。
「你要好好听从大哥的指示,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你的脸喔。回来这里时天气会变冷吧,有带皮裘吗?」
「你放心啦。」
见到大姊依然将自己当作是小孩子,晄露出苦笑。
枫牙也下了马匹,正打算向莉由说话时,也真却早一步追过枫牙,走至莉由面前。
「那…那家伙,竟然无视于五尺的规定——」
枫牙双眼圆瞪。也真迅速走近,甚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莉由。
「我们暂时无法见面了,这段日子里,可别被其他男人骗走了喔。」
也真眯起野狼般的眼眸,嘴角向上勾起。
「等一下,你离太近了——」
莉由正想后退,纤手却撞到背后的树木。也真立即捉起她的手。
「吓到你了?真是抱歉。」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流血了。」
莉…的手背上有道擦伤,也真将她的手拉至嘴边,打算舔掉渗出的鲜血。
「哇~」晄失声大叫,「你你你你做什么——!」枫牙则是脸色惨白。
「好了,到此为止。」
这时插入两人之间,用两手拉开莉由与也真的人正是累焰。不知他是何时下马,又是何时接近两人,居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动作既快速且无声无息。
「根据我的卜卦,舔舐女人玉手之人,这趟旅程之后,很有可能会遭逢生命的危险。具体来说,就是有可能被马踢、失足掉进黄河,或是喝了太多饱含黄土的水后严重腹泻。丧失一名陕邑的能干士兵,对殷朝而言实在是莫大的损失。因此请您务必自重。」
累焰语气平淡连珠炮似地说道。
「真…真的吗……?」
莉由带着既惊且惧的神情眨了眨眼:
「真是不想落到那么恐怖的下场呢——」
也真顺从地缩回手。
「那么,莉由姑娘,请您好好保重。也请您替我向舜少爷转达一声,三门峡就劳烦他了。」
累焰火速坐上马匹,催促枫牙:「之后的路还很长,快出发吧。」
「酒!快点拿上好的酒来!」
纱帐内侧,说话已经含糊不清的阳甲大声嚷嚷。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在回廊上奔跑,将装满玉米酒的卣搬进寝宫。
内苑当中,有大批舞者载歌载舞,身上的锦缎翩然飘动。在大门敞开的西堂纱帐内,大王抱着宠姬香肩的剪影左右摇晃。缤纷弹奏的音乐与女子的银钤笑声互相重叠。
另一侧东堂的回廊上,大王的亲信官吏们皆沉着脸观看歌舞。
「时间还未到正午,连早朝也没去,就开始饮酒作乐……」
「听说是梓罗罗娘娘极力要求——」
「远征南方所招致的灾厄,也许指的就是梓罗罗娘娘呐。」
「你们讲得太大声了。要是让大王听到,不是降级或贬职就能了事的。」
官员们互相使着眼色,悄声窃窃私语。
「百姓究竟是带着何种心情,缴交税租的呢……」
背对着官吏们的交头接耳,晏仲神色沉痛地注视着映照于纱帐上,大王与梓罗罗的剪影。遵从大王的命令,居住于王都的氏族与附近的邑城已陆陆续续送来小米与贝币,但阳甲将所有钱财都挥霍在宴席与打猎等等的玩乐活动上。
「今年冬天,会有许多人民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吧。」
利条的美貌蒙上了阴影。这并不是占卜的结果,单纯只是猜想。不仅是利条,其他贞人们无论怎么卜卦,就是算不出国家与大王的未来。
「倘若大王的病能够治愈,就能送走梓罗罗了吧……」
阳甲王的挥霍无度,几乎都是为了讨好宠姬。而且还是个占卜不出来历的可疑女子。因此晏仲极想早日将梓罗罗送出后宫,但是考虑到大王日趋恶化的病情,他不敢擅自将梓罗罗带离大王的身边。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