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真正的马,也一直以为凤是普通的人类。至于汪李,他们则深信是拥有诅咒的臂环。
「早啊,晄少爷!凤也辛苦啦。」
一如以往,发现到共骑前来的两名少年后,男人们停下压土的作业,绽开笑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晄拉起缰绳停下炜白,两人一同跳下马鞍。
「凤姑且不论,我们也常常在说,领主大人用不着做这些粗活啊。」
见到晄两人加入他们,拿起木棒,男人们笑着说道。
今年春天,晄成了这座陕邑的领主。
陕邑是炜白不受控制下消灭的邑城之一。尔后,陕邑变作废墟,散发出阴气的妖怪栖息于此,接着又险些发生洪水肆虐的灾难。晄与汪李、炜白及凤,一同平息了那场浩劫,因此大王为了给予奖赏,不介怀晄庶民的身分,仍是册封晄为陕邑的领主。但是,根本没有人民愿意迁移至曾经发生过惨剧的陕邑,于是陕邑便成了流放罪犯的地点。换言之,这些男人全都是正在服劳役的犯人。
「因为我也只能帮到这点忙嘛。」
晄举起棍棒压实黄土。表面上佯装是臂环的汪李也在暗中助晄一臂之力,因此晄可以轻轻松松拿起沉甸甸的压土棒。
「太好了。没到到晄少爷人不可貌相,是个大力士呢。那我们就不客气,麻烦你帮忙啦。」
原为盗贼的粗犷汉子们与十五岁少年领主和乐融融地一同工作。
本来,这些男子将被处以剕刑,或是成为祭祀的祭品惨遭活埋,但在晄的恳求之下,最后他们仅要服劳役刑即可。男人们对此相当感激,又看见晄在这种炎热的天气底下,愿意与他们一同做这种粗活,心中也备感亲切。
不久之后,太阳高挂至半空中,堆叠的黄土终于来到膝盖的高度。汗水上黏着不少黄砂,男人们热得气喘吁吁。
「要是炜白大哥可以帮忙,这点小事马上就能解决了吧……」
凤恨恨地看向变作马匹姿态,一副惬意悠闲的炜白。因为炜白力大无穷。
「马没办法拿压土棒吧!」
听见凤的咕哝,男人们哈哈大笑。
(这并不是开玩笑,如果能请汪李和炜白帮忙的话……要不要坦白告诉他们,其实汪李与炜白是妖魔呢……)
晄看向静静停在左臂上,假装自己是臂环的汪李。
囚犯的工作,不仅要建造城郭,还必须挖掘壕沟。城郭与壕沟不仅可以替陕邑,亦能替殷挡下外敌,因此必须尽早建好。然而这两样工作都是极耗体力的劳动,服劳役刑的犯人又仅有五十名左右。倘若能借助汪李与炜白的力量,不晓得会有多轻松。
「不过,真的好热喔~让人头晕眼花。」
晄用手背拭去额上的汗水,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下一秒,他的眼前还真的化作一片黑暗。
「小晄——!」
凤连忙冲上前来,左臂的汪李赶紧拉住倒下的晄。
「嘿咻!」
一双健壮的手臂比凤更快一步抱住晄。晄轻轻眨眼甩去晕眩后,只见一名蓄有胡子的男人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焉——」
「你没事吧?稍微躺下来休息比较好吧。」
焉轻轻抱起晄,将他运至树荫底下。
「是中暑了吗~?而且也都还没喝水。」
凤拿起放在工地角落的水瓶,前去汲水。
「首领,晄少爷他没事吧……?」
男人们成群结队,一脸担心地跟在焉身后。
「别叫我首领,要叫焉大哥!」
他板起脸大喝一声,让晄躺在草地上后,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
「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已经没事了。」
晄正想起身,焉却伸出大掌将他的脑袋压下。
「反正也快吃午饭了,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他扬起下巴指向放在树干旁的便当盒,吩咐原为手下的男人们:
「你们也休息吧。午饭就放在那里,先吃吧。」
焉曾是袭击了晄位于亳邑的领地野午村的盗贼首领。先前晄潜入盗贼的根据地时,从老虎虎口下救了一名女童,又为了治愈盗贼之间蔓延开来的传染疾病而四处奔走,因此焉开始对晄敞开心胸,如今则是以代理执政者的身分,负责在陕邑管理这些罪犯。
「既然都来陕邑了,应该先到居城一趟啊。」
「因为我到达这里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工作了,我又没办法每天过来,才希望自己可以尽量帮上大家的忙……」
「压土这种事,根本不是领主该做的工作吧。还有,你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你该不会是昨晚半夜就自亳邑出发了吧?」
「呃~因为我是骑炜白赶来的,不会花到太多时间啦。」
晄笑着含糊带过。当上领主后,晄现今仍是每天自位于亳邑的屋子往返陕邑。毕竟他在亳邑还有一块小领地,炜白也因为渗透至整个身体的诅咒,只吃得下家中魔法鼎煮出的食物。
「就算炜白是匹骏马,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