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与司掌黄河的神只河伯大打了一场。结果,共工战败后失去了身体。仅剩下灵气的共工于是试图进入婴儿的体内,那就是晄。」
这表示,当时共工已经虚弱到仅能依附在纯净无瑕的婴儿上头。
「搞不好当初与汤王打斗时留下的伤口还没痊愈呢。根据河伯的说法,共工在开打之前就已经很虚弱了。河伯虽然阻止了共工进入晄的躯体,但少部分的气还是留在了晄的体内。后来黄帝与河伯一直在寻找共工剩余的大部分灵气跑去哪里了,原来是进入了炅的体内啊。」
「不能杀了炅的理由就是这个吗?」
汪李恨恨说道。
「没错,只要有其中一方死去,共工就会复活……」
凤点点头,听见有人倒抽了口气。
「晄死后,共工的气就会回到炅体内然后复活。若是炅死掉,失去躯壳的共工灵气就会转移至晄身上,届时晄的清光,也就是河伯的气,便会在晄的身体里与共工的气互相缠斗,晄也会没命。结果共工还是会复活。」
好一段时间,没有人能开口说半句话。
舜脸色苍白,双唇颤抖;枫牙则是张大了眼睛,愕然地注视着晄。
「那家伙曾对我说过:本来我,有可能会成为你的啊——」
率先打破凝重沉默的人,正是晄自己。
「他说他是在前代南庚王驾崩的三天后被人捡到的,所以出生的日期应该差不了多少。当时我还在想,他为何会告诉我这件事……」
「南庚王驾崩的三天后……」
枫牙手中装有药酒的觥掉入火盆当中。顿时火星跳起,灰尘弥漫,但枫牙完全没有察觉。累焰慌忙捡起觥,擦拭散落一地的灰烬。
枫牙之所以如此震惊,不仅是因为浊光的来源是共工的气,还有这件事竟与晄的出生有关。但晄当然不晓得枫牙的心思。
「我和炅被共工附身的时候,住的地方一定很近很近吧。可是我得到了河伯的庇护,炅却成了容纳共工的躯壳——炅会遭到抛弃,搞不好是因为被共工附身的关系。我在温暖的家人围绕下成长,炅却被刺客收养过着惨无天日的生活,所以才会这么怨恨我。」
晄一想起幻觉里蜷缩着身体含泪入睡的炅,内心就会隐隐作痛。
「炅能够操纵水以及让黄河结冻,这种非比寻常的力量也是来自于共工。但是共工在炅的体内,正逐渐恢复身为神明时的力量。炅往后会愈来愈强喔。」
凤说道。
「所以章玄才会与炅联手吗?为了杀了晄,让共工复活……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章玄的目的是称霸中原,没想到竟然连共工也牵扯其中……」
枫牙紧紧握住火盆边缘。
「没问题的。」
晄试着挤出笑脸。他多少有点紧张,但还不至于害怕到惊慌失措。也许是他在见到鸾变出的幻觉时,就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我身边还有汪李和炜白,现在凤和鸾也成为我的伙伴了啊——」
晄与三位妖魔互相交换视线。水妖之王与平圃神兽用力点头,凤则是咧嘴笑道:「交给我吧!」
「另外禹王和汤王也会助我一臂之力。」
晄握住炎招戈的刀柄。不知是否为错觉,炎招戈似乎散发着热意,紧紧吸附在晄的手中。
「我绝对不会死的,也不会让炅丧命。因为我不能让这片大地成为诸神的战场。」
晄看向大殿窗外,朝位于某处的章玄与炅宣告。
「即使共工真的苏醒了,届时我也会与共工战斗,就像禹王和汤王一样——而且,我绝不会输。」
「好厉害~凤你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啊!」
晄站在大殿的走廊上看向南庭,发出讶异的赞叹声。
凤在手中生出日光,洒落于树木上头。于是至今一直紧紧闭起的花蕾就像是变魔术般一一嫣然绽放,转眼间南庭成了梅花与桃花的盛开飨宴。
「嗯,好歹我是属阳的妖嘛。」
凤开心灿笑。
「总觉得心情平静了下来呢。」
舜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以往的温和笑容。
「真了不起。」
「浸浴在这阵阳气里的话,枫牙殿下的身体也会很快康复吧。」
与晄一同来到走廊的枫牙与累焰也佩服赞叹。
「那么,为何前阵子要他当膝枕?」
枫牙纳闷。
「因为亳邑的花都已经开了嘛。」
累焰若无其事地轻巧带过。
当天午后,趁着眉军士兵待在城外村落之际,凤在城镇的每个角落都洒下日光,为陕邑城带来春天的气息。
晄由于发烧一直躺在大殿里休息,并没有在场实际见证,但根据汪李与炜白观察气息后的结果,城镇已经恢复了阴阳的平衡,中了幻术而陷入沉睡的妖怪们也已消失无踪。或许土地神曾出面,让它们移往他处,或者是消灭了它们。
(它们真是可怜……)
妖并没有错,错的是利用它们的章玄与炅。但是,晄自己也挥舞着炎招戈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