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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对妖魔有这种想像啊?凤往前倾,断然表示:
「我只是讨厌他而已。」
「讨厌——他吗?」
「没错,我非常讨厌他。光是那种家伙存在于这世上就让我火大。」
「你真过分耶。鸾说过,他会来这里是你决定的啊。而且还带着他跑来跑去,又拜托他帮忙传话。」
「你别管,反正他也讨厌我。」
「那你们为什么会一起旅行呢——话说回来,你的故乡在哪里?陕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野午呢。」
听了晄的问题,凤深吸一大口气,带着打从心底散发的愤怒大声咆哮:
「这就是孽缘啊!我又有什么办法!」
晄不由得连连后退。
好一半晌,凤都是紧紧皱眉握住颤抖的拳头。虽然不晓得凤与鸾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想必是旁人碰触不得的禁忌吧。
「总、总之,我们先去找炜白吧。」
晄牵起凤仍然盛怒发抖的手,走向焉的洞穴。但里头没有半个焉亲近手下的身影,只有炜白被拴在入口附近的木桩上。
炜白先前与焉一同听闻了上方洞穴的消息,应该已经掌握了泰半的情况。
「恐怕是虱所引发的传染病吧。」
晄描述了病患的模样后,炜白做出结语。不久前司掌天园——也就是平圃的女神英招才赐予了他丰富的知识。虱是一种小到肉眼无法辨视的妖怪,栖息于寒冷地带或高山树丛里,会吸食人类的血液;被吸血之人则会在两、三天后才发病。吸血虱会钻入人的头发及衣服的缝隙,等待转移到他人身上的机会。
「被虱吸血的人并非都会丧命,但是这里的人营养不良,又有伤在身的话,病死的可能性相当高。」
「怎么会这样——」
晄愕然失声。
「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吗?像是药草或咒术之类的。」
「有几种药草可以发挥一定药效,但是现在这种季节,无法在山里取得。」
若要消灭附在衣服及头发上的虱,就只能用葛根捣碎的粉加进热水中,再用此水清洗衣物及头发,但炜白又表示,葛根只有大夫或是药师才会持有。
「必须尽快带他们去看大夫才行……睡在同一处洞穴里的伤患们,很有可能也都被吸血了。」
「其他健康的人也最好下山。虱吸血后会不断繁殖,虱的数量想必已在上面的洞窟里大为增加。若不消灭黏附在衣服头发上的虱,疾病会扩散开来的。」
炜白说道。
不久之后,应该是焉回来了吧,岩石区的入口方向传来了男人们的吆喝声,晄连忙冲出洞穴。
「快去烧热水!再采来虎耳草、笔头菜这种可以退烧的药草!动作快!」
焉厉声下令,手下们慌忙开始准备。
「焉!」
见到晄跑来,焉表情沉痛地说道:
「另一个据点也出现病患了,搞不好会蔓延开来。」
「焉,我们下山吧!得请大夫看病才行啊!」
「这种事我办不到。一旦被人发现我们是盗贼,官兵会马上跑来的。」
「可是放着不管的话,他们有可能会死掉啊。」
晄告诉焉,山里有种名为虱的妖怪,就是因为虱吸了人的血才会引发传染病,以及相对应的治疗方法。
「这种病这么危险吗——」
焉的脸色更加阴郁。
「可是,凡是以窃盗维生之人,全都会被捉去当活祭品或是被判处剕刑。你以为会有谁愿意治疗我们这些迟早会被处刑的人?只要被捉到,不是被活埋就是被火烧啊!」
焉愤愤啐道,转身背对晄。
「啊,等一下,焉——」
晄本想追上他,但焉似乎不肯搭理,再次向正要出发采草药的男人们下指令:「葛根!快找葛根!」
(焉说得或许没错。)
倘若知道这是一种传染病,官府为了避免病情扩大,恐怕会立即行刑。
一旦下山,就是被捕然后活埋。但是,一直躲在这里的话又会染病身亡——
「该怎么办才好……」
晄垂头丧气地走回炜白身旁:
「至少让重病患者和孩子们下山吗……」
「可是,焉会允许吗?」
炜白歪过头。
「就算让小孩和重病患者下山,剩下来的人也会一个个病倒吧。真要下山的话,若不所有人都下山根本毫无意义。」
凤说道。
「但所有人都下山的话,很难瞒住他们是盗贼一事。下山后,小晄,你有办法说服官兵官兵吗?」
汪李问向晄。
「应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