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会想要吃自己,答案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你说狩猎?你把人命当作是什么了!」
「为什么?小晄也会狩猎啊,杀了野兽之后又吃下肚。」
——生命的重量要怎么衡量?人的生命比较重,是人类自己决定的吗?
晄忽然想起也空在杀死刺客们后,曾经这样问过自己。
直到如今他还无法找到答案。
(那种事怎样都好!根本没有答案嘛!)
「你这浑蛋!」
晄拔出腰际的炎招戈。他要用这把连水妖的鳞片也能斩断的神器,好好教训一下口口声声说着狩猎的也空。
「想吃我的话,就尽管过来吧!」
怒火烧得他的全身泛疼,视野也随着心跳一明一灭。
(刺客们为了得到报酬杀了爹和娘。舜哥则为了保护我杀了刺客。)
那些杀了爹和娘的刺客,死了最好。就连那名看见爹死后还高兴大笑的使寓少年,他也要杀了他。
可是,他不希望莉由死掉。
「什么生命的重量,都是大家各自擅自决定的啊——」
话声方落,炎招戈就自他的手中落地。原本带有乳白色泽的玉色炎招戈,现在成了一块普通的青铜兵器。
「咦?」
晄慌忙蹲下想捡起炎招戈,但炎招戈就像是吸附在地面一般,无法移动半分。
「被黄帝舍弃了吗?」
汪李紧皱起眉喃喃低语。
枫牙与累焰策马走在山丘的马车道上,往东前进。如同往常,他们正打算巡视为防止妖魔入侵而设置的各个壕洞和要塞,顺路拜访晄家后再返回居城。
忽然,累焰凝视着左手边远处的高山。
「怎么了?」
「有气在流动。那附近似乎正在进行某种大型的咒术。」
累焰注视的地方是处位于半山腰的岩石区,在枯叶落下的褐色树林当中,只有那一带露出了凹凸不平的白色岩表。
「咒术?调查一下比较保险吗?」
「臣虽然相当在意……枫牙殿下,现在赶紧到晄少爷的宅邸看看吧!」
累焰将视线拉回至前方的村落。
凝神细看之后,可以发现在半山腰进行的咒术延伸至了晄家的方位。咒术的轨迹极少会明显到肉眼清晰可见。
这阵子始终盘旋在胸口的那股不安,如今变得更加强烈。
*
周围是涂上了乌墨般的漆黑。
天与地既深且远,永无止尽,只有暗色不断蔓延。
黑暗当中,坐着一名男子。
若有光线,便能看出男子正戴着象征高贵身分的玉冠,身穿宽松舒适的玄端。
男子面前放置着一只青铜鉴,当中盛水,形成一面镜子。
然而,鉴中却未映照出男人的姿态,就像是漆黑的洞穴一般,只有永无止尽的黑暗。
尽管如此,男子那双让人联想到孤高猛虎般的锐利眼眸仍是紧盯着鉴。
鉴中正浮现出一般常人无法见到的景象。
「没错,吃吧。那是你的猎物。」
男子张口蛊惑着位于鉴中彼方的事物。
*
「也空,是为吃而杀。但人类不吃也杀。也空,没有错。」
也空一边用手臂勒住莉由的颈项,一边缓步逼近晄。
晄像是被对方迷惑住般,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用睁得大大的双眼注视着也空。
汪李举起利爪形成的刀片,将晄护在身后暂时不再攻击。倘若随便出手,莉由的脖子将会被也空折断。
「也空……放开莉姊!」
晄好不容易才发出话声。
「不行。放开的话,汪李就会砍过来。我要吃了小晄之后,再放开莉由。」
也空开心地走来。
就在这时——
「晄!」
随着马蹄声响起,枫牙的呼喊声也一并传进晄的耳中。
刹那间,也空的注意力被吸了过去。
几乎同时晄的衣领忽然被人猛然拉起,整个人飞进空中。原来是汪李抱着晄往上飞起。
汪李让晄坐在七叶树树梢上,也就是方才使寓少年出现的地方。
「虽然那家伙的跳跃力就跟跳蚤和蝗虫没两样,但总跳不到这里来吧。」
「汪李,拜托你救救莉姊!」
「我知道。」
汪李丢下这句话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