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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一直以为是因瘟疫而过世的双亲,其实是遭到咒杀,而且舜也杀了那名咒术师——
莉由好半晌咬着下唇,喉咙颤抖。
「不……」
她好不容易挤出声音,低下头去用衣袖捂住脸孔。是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哭泣的脸吧。
最后,她抬起头来。
「让你们担无谓的心了呢。不是那样子的。」
她脸上硬是挤出笑容:
「我呀——你看,我那么讨厌男人嘛。可是却突然有那种人跑到家里来,才会吓了好一大跳——」
「用不着勉强没关系,就算莉由讨厌我或是害怕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舜说完后,莉由瞪大双眼,随即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的!不是那样子的——」
莉由摇了摇头,再次捂住脸庞,衣袖的缝隙间传来呜咽声。
「我都不知道……爹和娘是被别人下咒杀死的……」
话声掺杂着哭音,她继续又道:
「大哥会将诅咒反弹回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再继续坐视不管的话,就连小晄也会死掉的。只是,舜哥你……」
莉由开始哽咽:
「一想到舜哥一直独自一人承担着所有事情……爹和娘过世后,其实舜哥也很难过的……却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向我们隐瞒了诅咒的事情,守护着我和小晄……所有一切都自己一个人……」
接下来的话语已经无法听清楚。莉由的肩膀不断颤抖,用袖子按着脸抽抽答答地哭泣。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谢谢你。」
胸口深处同时感到些微的痛楚与安心,舜环抱住莉由的肩头。
「我本来想,如果舜哥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话,我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吧。可是——那个男子说过的话一直在耳中徘徊不去,爹和娘死去时的模样也在脑海里不断盘旋——」
莉由将脸埋进舜的胸前,像个年幼的孩子般嘤嘤哭泣。
「莉由在哭。」
也空抱着装有井水的陶罐,忧心地转头看向屋子的方向。
从领地回来后,也空趁着晄替马车的马匹解开缰绳之际,先回屋里一趟准备汲水给马儿喝,在那时发现到了哭泣的莉由。
「在哭?」
晄将缰绳绑在木桩上,不解反问。
「因为爹和娘死了。舜在她身边。」
也空在木桶中倒入井水后,放在马匹前方。
「爹和娘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呀,为什么事到如今在哭?」
「不晓得。她说因为不晓得是被咒杀,所以在哭。」
晄正要将干草丢进饲料桶里时,倏地停下动作。
「被杀——?」
「嗯。之前的刺客。五年前,师父下咒杀人。」
晄抛开手中的干草,猛然捉住也空的衣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爹和娘,是被师父下咒杀死的。舜又杀了师父。诅咒反弹,那是什么意思?所以刺客们才来杀舜。」
「这些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缠绕在晄手臂上的小蛇汪李松开身子,变作人形。
「刺客来的那一晚。我听到在青铜器房间里,高大的刺客这样对枫牙说。」
「他们为什么非得要杀了爹和娘呢……?」
晄以颤抖的嗓音反问。
「不知道。有人拜托了师父。因为爹很强,师父就唤来了蜚。爹和娘就染上瘟疫死掉了。单字太难,后来的我听不太懂。」
晄听完后放开也空,往屋子的方向拔腿狂奔。
「小晄,等一下!饲料呢?」
也空连忙跟在晄的身后。
留在原地的汪李望着也空的背影,蹙起眉头:
「他听到了那个房间里的对话?」
「舜哥!莉姊!」
晄几乎是用踢的脱下鞋子后,冲进莉由的房间。
见到晄上气不接下气地出现,舜和莉由都瞠大了双眼。
「小晄——?」
「爹和娘其实是被人下咒杀害,那个蜚也是咒术师唤来的吗——」
「怎么了?你冷静下来再说话。」
舜瞬间露出动摇神色,随即恢复沉稳询问。
「枫牙审问刺客时的那些话,也空他都听到了——那些刺客们是五年前杀了爹和娘的凶手吧?为什么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非得要杀了爹和娘不可呢?」
「小晄,坐下吧。我现在正在跟莉由说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