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嗯~其他还有很多因素——」
舜含糊笑笑。
「啊,那两个人面钺发出了声音呢。」
晄指向两个外形一模一样,睁着铜铃般的大眼咧嘴露出牙齿,笑得相当骇人的人脸钺。
「你听得出来吗?真不愧是小晄,这个声音普通人是听不到的哦。」
「可是,至今咒具有曾经响过吗?」
「放在远处的话,就听不见了。不过像现在这样排在一起的话,就会产生共鸣发出声响哦。」
舜改变其中一只钺的方向,声音于是戛然停止。
「咦~真是有趣!其他也会响吗?」
晄开始试着将排在眼前的无数咒具调换位置。
「小晄,要喂马吗?」
也空在外头呼喊。「我都忘了!」晄随即起身跑向马厩,因此没发现舜以阴沉的神色低头看着两只人面钺,低声说道:
「情况变得棘手了呢……」
晄来到外头后,忽然注意到有抹细小的影子掠过上空,便抬起头来。以鸟而言,飞行方式却不一样。那道黑影像在翩翩飞舞般拍动着翅膀,消失在西边天际。
「那是蝙蝠?在这种冬天的早晨,真是难得耶~」
晄一直以为蝙蝠只会在夏季的夜晚飞行,于是纳闷地歪过脑袋。
同一天的日暮时分——
枫牙与望乘会面完毕后,正要返回私人寝宫时,忽然看见一道形似蝙蝠的黑影飞过东方上空,倏地停下脚步。
「在这种季节,不会是蝙蝠吧。会是寓吗……?」
他知道有种妖魔名为寓,据说它懂得避开险路,与人类也很亲近,因此有些咒术者会收它作护身妖魔。
「虽说目前周边的邑还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他不认为所有的妖魔都本性邪恶,但是在现今这种不晓得毁灭了三座邑的妖魔真面目和行踪的情况下,寓飞过暗红色天空的身影也让枫牙心生不安。
枫牙望着寓消失在东方天际之后,快步渡过堂涂。
「累焰,结果如何?」
枫牙推开殿堂的一扇房门,屋里弥漫着一股烧焦般的臭味。
累焰端坐于屋内正中央,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龟甲,身旁还摆着无数个已绽开裂痕的龟甲。
枫牙自今早开始,就一直在城里书写交给使者的竹简抑或接见望乘,公务十分繁忙,因此吩咐累焰趁着这段时间占卜也空之事。
「枫牙殿下,前阵子晄少爷遭受到了刺客的袭击。」
累焰开口,视线没有离开龟甲。
「这是真的吗——!」
枫牙关紧门窗,蹲在累焰身旁。
「无论怎么卜卦,也空少爷就是不会出现在结果当中,因此臣试着占卜晄少爷的领地后,发现有五人丧命——」
随后,他又占卜了死者的身分,发现是一群专接杀人委托获取报酬的佣兵集团。虽然卜出了刺客们的目标似乎是晄,但无法知晓雇主是何人。
「舜居然隐瞒了这件事吗!」
枫牙内心涌起满腔的怒火:
「雇主为什么想杀了晄?因为他是王子吗?」
如果舜坦白说出,枫牙肯定会质问的问题,这时丢向了累焰。
「臣不晓得。但是——起码死去的那五名刺客,知道炎招戈与化蛇——也就是汪李殿下的关系。」
「明知道会与汪李对上,还是动手袭击吗?」
枫牙蹙起眉心。
「可是,枫牙殿下,出手反击杀了刺客的人,不是汪李殿下,而是也空少爷。」
「也空?」
「臣还无法断定。但是五名刺客身亡之际,臣皆在他们身边看到了一位身材高挑、肤色黝黑的男子。」
「真叫人吃惊,他不只是个傻子吗?」
听到也空是己方伙伴之后,枫牙松了口气:
「刺客仅有那五名死者吗?是否还有人想暗杀晄?」
「这件事臣正打算现在开始占卜。」
累焰再次开始在龟甲上凿出凹洞。
枫牙望着累焰的双手,不断思索。
(为什么晄会成为狙击目标——?)
因为晄是南庚王的王子——这个答案率先浮上枫牙的脑海。倘若南庚的王子还活着,对某些氏族而言相当不利。正因如此,舜才不老实告诉自己。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晄是炎招戈的使用者。恐怕也有人不想让区区一个少年拥有足以毁灭殷的力量吧。
(那么,究竟是谁委托刺客暗杀晄?)
知道晄驯服了化蛇一事之人,包含大王、贞人和亳邑城士兵在内共几十人。他已下了封口令,应当不会走漏风声才对。即便被他人知道了,谁都明白单靠人类是无法打倒化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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