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了一阵后低语。
这一日,枫牙与累焰拟定了对抗神秘妖魔的防御对策后,比预定时间要早回到城里。由于许久不曾有自己的自由时间,累焰便履行先前的约定,开始为也空的来历占卜。然而,龟甲上头仅是出现了意义不明的皲裂,浮现在累焰脑海里的,也只有深渊般的黑暗而已。
「也许是因为住在晄的家中也说不定——」
晄的家中充斥着舜与尧打造的青铜制咒具。虽然舜说过这是为了守护魔法鼎,但枫牙始终认为,舜是为了藏起前代南庚王的王子——也就是晄。
「该不会也空是有人派去暗杀晄的刺客吧……」
时至今日,应该还有人仍在追查王子的下落。就是那些想将王子拱上王位的没落南庚派氏族;反之,就是那些想阻止王子登基,企图杀害他的氏族——
晄是否为南庚的王子,这件事理应只有舜知道真相,但也不能太过武断。
实际上,尧与他的妻子已在五年前遭到杀害。尽管舜坚称对方是想来抢夺魔法鼎才散播瘟疫,但恐怕真正的目标是晄吧。但是,倘若也空是刺客,根本没必要到现在还在装疯卖傻。在他们朝夕共处的时候,他就能动手了。
「看来得去向舜确认,那间屋子到底布下了何种守护结界。」
枫牙站起身。
「猩猩、穷奇、饕餮、驺吾……」
舜正在青铜器打铁铺的一间工作房当中,审视着古老的祭具和咒具,检视妖魔。
祭具与咒具上头大多刻有妖魔与神兽的图腾。亳邑是殷朝初代大王天乙,亦即是汤王定都的古邑,因此亳邑城御用的这间打铁锈当中,保管着若干古代名匠打造的青铜器。
「一击就能杀人的臂力、一蹬就能飞出八尺外远的双脚。是虎妖、还是牛妖呢……」
舜一一确认着鼓、铙等乐器,还有觚、爵等用于祭祀的食器图案时,忽然听见有客人来访,抬起头来。
「哎呀,王爷殿下。」
在工匠的带领下,出现的访客是枫牙与累焰。
「抱歉在你工作时打扰你——」
「如果是要订购人面斝或人面觥(注:斝音同「甲」,觥音同「工」,皆为酒器。)的话,草民非常欢迎,但如果是想将小晄纳为男宠,您就请回吧。」
舜和煦一笑。
「你真的打算把那么诡异的人面刻在斝和觥上头吗?不要吧,感觉里头的酒会变得很难喝。」
枫牙则是沉下脸来。
「今天不是来向你订购青铜器,也跟晄没有关系。我们是来询问关于守护你家屋子的那些咒具。」
「我家的咒具?」
「我让累焰占卜也空的来历后,也空却无法出现在卜卦当中。」
舜的单眉微微挑起,眼中窜过一抹锋利的光芒。
「如果也空无法出现在卜卦的结果里,是因为家里那些咒具的影响就好了,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真是感谢您的担心,但我想肯定是家中那些咒具的关系吧。」
如此回答时,舜的脸上已经恢复成平时牲畜无害的温和笑容。
「现在也空的情形如何?」
「相当活蹦乱跳呢。虽然还无法想起以前的事情,但已经懂事多了。」
晄遭到刺客袭击,以及也空徒手杀了那些刺客们一事,舜决定不说。因为若是说了,枫牙两人铁定会继续追究晄为何会受到狙击。
「那么,也空应该没有出现任何加害晄的举动吧?」
「不,完全没有。两个人感情可是好到汪李都开始吃醋了呢。」
枫牙带着试探的神色紧盯着舜好一阵子,但舜只是泰然自若地迎向他的目光。
「那就好,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打扰你了——」枫牙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房间。
(占卜也空后无法出现任何结果——?)
舜的笑容褪去,蹙起英眉。为了不让占术卜出行踪,舜利用了各式各样的咒具保护自己、莉由和晄,甚至是汪李。另外也在炎招戈的握柄上嵌了小型咒具。但是,他并未对也空这么做。待在满是咒具环绕的屋内时,的确无法占卜到也空的踪迹,但是一旦到了户外,尽管无法太过清晰,但应该还是能占卜到一些事物。
(是有什么人在他身上下了咒吗……)
但是,那个人为何要对也空下咒呢?如果也空是被派来暗杀晄,他杀了五名刺客的行为就说不通了。
舜的视线投向刻于青铜制祭具与咒具上的妖魔们。
「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青铜器的图腾里没有出现任何解答。
「舜那家伙——对我们隐瞒了某些事。」
在工匠们的目送之下,枫牙跨上马匹后随即开口。
「臣也这么认为。」
累焰亦点头同意。
「但是就算逼问他,那个男人也不会老实说出来。累焰,你再占卜看看也空身边的其他事物吧。」
在因三座邑被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