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会让弥宵姊高兴的地方。而且,不只是玩的地方……像是第二次招生的高中也可以让我来帮你选择;如果弥宵姊感到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也、也可以来找我商量啊……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虽然口吻支支吾吾的,但是钢一努力地一口气说完;尽管态度或许有点强硬,但是这点十分重要,为了弥宵的未来——
他像是要隐瞒自己的不好意思般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瞟向弥宵的脸。
她果然有点惊讶;但是当彼此的视线对上时,弥宵那双因为泪水而如同宝石般闪闪发亮的眼睛温柔地流露出微笑。
「嗯……由你决定,如果是小钢决定的话,我也很安心;无论是什么地方,感觉都会很有趣。」
虽然这样的回答正如钢一所期待的,不过实际上听见弥宵这么说之后,感觉比想像中还要来得不好意思。
况且,因为她的手紧紧握着钢一的手。
(……唔!)
滑溜溜、冷冰冰的触感缠上手指,钢一不自觉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曾经和弥宵手牵手好几次——次数应该已经数都数不清了——然而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光是手指和手指像这样轻轻触碰,便会使心脏跳得如此剧烈。
他偷窥弥宵的脸庞,她露出似曾相识的微笑。
(好像在哪里看过——对了,是苏菲亚同学!)
当两人独处时,苏菲亚总是像这样眯起眼睛,露出微笑。
弥宵的食指爱怜地抚摸着钢一的手指。
4
过了一会儿后,弥宵回家了。
医师来拿晚餐托盘,取而代之放了几本打发时间用的漫画;钢一翻了其中一本,这个故事是描述头上放着血袋的女孩子为了拯救老婆婆,展开寻找全世界仅仅三名拥有罕见血型的人的旅程——书名是《捐血天使》。
故事意外地挺有趣的,钢一一口气看完整本漫画,随后将它放回床边的小桌子上,伸了个大懒腰,身体呈现大字形地躺在床上:他开始有点习惯这张过于柔软,躺起来却又很舒服的床了。
「话说回来……钢一,你真夸张耶。」
站在凸窗上的马奇尔向他攀谈。
「……什么事情?」钢一反问。
马奇尔咧嘴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说道:
「就是『找我商量』啊,你已经一把抓住弥宵的心了,这样好吗~~?你想脚踏两条船吗?」
此时的马奇尔真的乐在其中。而且最近钢一也慢慢习惯了,所以他轻轻用「又不是这样」带过。
「我是真心地想帮弥宵姊;不过其实最重要的是,希望她能让我替她选择第二次招生的高中。」
马奇尔偏头感到疑惑:
「为什么?你想跟弥宵上同一所高中吗?可是弥宵不是比你大四岁吗?这么一来,你们的高中生活根本不可能重叠在一起嘛。」
「不是啦,不是这样……我还记得——」钢一有些装模作样地停顿。
「什么事?」马奇尔问。
「我之前没说过吗?攻击弥宵姊的那些家伙是跟弥宵姊上同一所高中的同班同学。」
「攻击……弥宵……?」马奇尔哑口无言。
那是钢一的人生当中最不愉快的记忆,同时对当时的他而言,也是绝对不能忘记的重要记忆。他一点都不愿意忘记任何关于弥宵的记忆——就算是非常痛苦的记忆,即使光是想像,便会涌现出想杀了对方的激烈憎恶。
这是由于当时的钢一认为自己已经无法再见到弥宵了;如果想见面的话,只能在回忆中相见。
这份只让钢一感到痛苦的记忆,现在首次派上用场了。
关于弥宵的事情,就像昨天才看过的WIDE SHOW般记忆犹新;实际上,身边的大人当时都不约而同对这件事的详细过程三缄其口,只有WIDE SHOW报导的部分被夸大渲染;当然,钢一并没有打算全盘相信这些说词。
「他们一开始假装成朋友的样子接近弥宵姊,因为她在班上很突兀,所以交到朋友后觉得十分高兴,曾经传给我类似的简讯。」
「可是他们……」
马奇尔的脸痛苦地扭曲着;钢一点点头:
「他们不是简单的家伙,弥宵姊每天都跟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家,接受过好几次辅导,好像也曾经被警车送回家过——妈妈是这么跟我说的;当时我虽然有传简讯给她,但是她几乎都没有回覆我。」
尽管平常的马奇尔总会半开玩笑地插嘴,现在的他却沉默不语,一直低着头。
「当时的我看了WIDE SHOW才知道,他们似乎一步步怂恿弥宵姊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例如跷课、喝酒、抽烟、顺手牵羊,还有……吸大麻;不过他们最初的目的就是利用药物控制对方,然后把她当摇钱树。根据警方的调查,似乎也有其他几个孩子被以类似的手法牵扯进来,成为一起吸食大麻的伙伴。」
马奇尔就像雕像一样,动也不动。
「可是,弥宵姊似乎直到最后依然顽强抵抗,所以遭到他们凌虐,被关了起来……找到她的时候,两只手的指甲都被拔掉了。」
马奇尔露出不想听的表情。
虽然自己的人生重新来过,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不过钢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