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阿娜莉莎任何时候都是孤高的。
即使像家人一样的玛莉艾露容许她撒娇,她也不会依赖对方。
指出阿娜莉莎陷阱的谬误并使她启蒙的,是恐怖袭击的时候如同字面一样飞过来的克劳斯。阿娜莉莎对他的信赖堪比玛莉艾露,只是同样没有依赖。
不过,如何聪明也好,十六岁的少女有其界限。即使跑得多远,她都不能自心底寄宿的黑暗中逃出来。在心底刻下的恐怖无法埋葬粉碎。
在跑步者的愉悦感来临前身体已经到达极限,她不得不把速度降低。开始减低的速度在转眼间变成零,最后整个人坐在运动场上。
脚步停止的瞬间,无法忍受的疲劳感袭向阿娜莉莎。吸收了全身冒出的汗的上衣像铅一样重,她重复深呼吸来调整气息。大幅缩涨的肺部刺激到胃部,胃液自空空如也的胃向上流,非常干燥而渴的口中被苦涩的胃液塞满。阿娜莉莎吐出胃液,然后喘息着重复干呕。
在旁的玛莉艾露慌忙到阿娜莉莎旁边,为她扫背。
「大小姐,你没问题吗?」
「没丶问题」
阿娜莉莎以袖口擦嘴角应答着。强烈的疲劳感诱惑着她就这样躺下来,不过她还是没有那样做。
「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啊,太勉强了。」
玛莉艾露衷心地劝说,不过阿娜莉莎摇头了。
「我丶没问题丶玛莉艾露才是丶还应该休息」
在主人的担心面前,玛莉艾露露出认真的目光。
「我让大小姐暴露于危险下就已经是失职了,那样失态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我会以身代--」
「住口!」
阿娜莉莎发出尖叫紧抱玛莉艾露。
「不要做丶那样的事。如果连玛莉艾露也不在的话,我就真的丶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对不起大小姐,是我没有三思就说出那种话,我一定会伴在你旁边的。」
主人的拥抱与说话使玛莉艾露得抑制住使身体颤抖的感动,她一边轻扫阿娜莉莎的背部一边说。
「等一下就回去吧,不然会着凉的。」
「……恩」
阿娜莉莎在亲卫队的沐浴室换好了衣服,然后和玛莉艾露一起回到维鲁希鲁米娜纪念研究所的研究室。
喀嚓一下开了门。
「如果是那样做,会更……啊,你们回来了啊」
克劳斯拿着马克杯站在沙发旁。
「欢迎回来。你们身体还好吧?」
悠然地坐在沙发的英格丽特也迎接她们。
「你来做甚么?」
皱眉的阿娜莉莎走向自己的书桌。
「真教人遗憾呢,我是来看你们的情况的。完全没有电话打过来,我就在想情况该不会是很差吧?」
英格丽特对着那个背影微微苦笑,那笑容慢慢渗出恶意。
「……口气真差呢。和你在一起令我心情很不快,域齐利班少佐。」
阿娜莉莎盯着英格丽特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汽车扬声器的巨向,阿娜莉莎的身体夸张地震动。
阿娜莉莎的样子令英格丽特在一瞬间露出怜悯之意,只是马上又被冷笑的面具遮住了。
「情形的确不太好呢。过度神经过敏与不安,典型的PTSD症状。」
「域齐利班小姐,请恕我的无礼。今日请你先拿回去吧,大小姐的身体状况并不那么好。」
刚才开始英格丽特的说话与声音,还有在旁的克劳斯那困扰的表情都被玛莉艾露视为不吉之物,打算视为威胁加以排除。
「哎呀,真对不起。那样丶嘛丶我马上办完事就逃好了」
英格丽特从容不逼的点头,然后收起微笑开始发言。
「如果不打算再开发,请马上说出来。如果打算继续的,马上交上计画书,最好马上交有可能实体化的。距离冥府打开大门的时间不远了。」
「甚丶么……?甚么意思?」
英格丽特讪笑着困惑的阿娜莉莎。
「连新闻都不看吗?这场恐怖袭击后,西方的敌人都无法理解的战争正在沸腾。各国的鹰派都为压制背上恐怖袭击全部责任的沙比亚而投入大量的正规军。不管是哪国的国民,绝大多数都要求对恐怖袭击的行为给予惩罚,恐怕鹰派的主张通过后,数以万计的年轻人会投入战争,为的是令失败国的劣等人种血流成河。不过也才那么一点牺牲而已。」
冷酷军人的面貌露出了差别对待的意识,那仅存的敬意也自话中消失。不过对阿娜莉莎来说,最重要的是最后的一句。
『才一点牺牲』这句使她愤怒了。
「你有想过会死多少人吗!给我去看一次现场!」
带着馀音的怒吼也无法破坏英格丽特的冷笑。
「那场惨剧是由沙比亚所带起的。拉贝迪亚既然成为了恐怖活动的目标,我军将会把沙比亚彻底击溃。为了警示世人,都市会一个一个的彻底抹杀。男女老幼都会一个不留的与建筑物一同消灭。到最后平整土地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