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焦躁与不安,头发披散,沾满汗水的阿查科特想摆脱束缚的样子,与一头受伤的野兽别无二致,即使平日不高兴也会和颜悦色的父亲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发丶发生了甚么事丶博士!」
「放开我!放开---------------------------!」
向阿查科特说的话没有传达到,数位壮士也只能为难地继续这场骚动。
「发生甚么事了!?」
艾玛向作为『饭店.扎乌顿』的住客的奥殊怒吼着追问原因。
「我不知道!大将在会议室看电视时有电话找他,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们也完全无法理解!」
奥殊提高声量怒号着。
艾玛的思绪已经混乱到极点了。世界也好丶这里也好丶都被某种正体不明的趋势所压倒丶吞噬。
艾玛捂着额头深呼吸,拼命的使自己冷静下来。无论怎样也要冷静地掌握四周--这是驾驶战斗机的哥哥所能实践的丶前辈们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教导之一。用双手啪啪啪的用力拍打脸颊,然后以这气势走近阿查科特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老头子给我冷静!」
一把距离这废墟约一码的角落还能听得到的巨大声响突然爆发出来。尤如音响兵器的一声大喝令阿查科特与压制住他的男人都像故障了一样停下了动作。艾玛配合着突然的寂静抑制声量向阿查科特发问。
「博士,请你说明发生了甚么。」
艾玛认真的眼神如同利矢一样射向阿查科特的碧目。
阿查科特像渴求氧气似的大口喘气,吐出了浓密的白雾。
「要到首都丶拉诺耶去丶马上」
「为甚么呢?为甚么非去拉诺耶不可呢?请告诉我」
艾玛的说话使阿查科特如同受了不堪忍受的剧痛侵占身体似地,巨大的不安压在他的心房使他不禁扭曲脸容吐血,然后他才说了。
「露西安娜啊丶我的露西安娜啊」
说完话的阿查科特失去力量,彷佛之前的骚动都只是谎言。他露出了将要哭泣的表情,在场的人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各国的首都都受到炸弹的恐怖活动所影响,露西安娜前往的正是位处首都的娘家,还有陷入混乱的阿查科特。
全部的点轻松地连接起来了。
「那种事……不会吧。」
艾玛最后甚么都说不出来。知道仇人回国而悲叹之时,紧抱住自己,接受自己的呜咽的那圣母一样的笑容浮现于脑海。那一刻巨大的不安忽然袭来,心活像被压坏了。力量自身体流失,紧抓住阿查科特衣领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谁也说不出话来。聪明的科学家也好,不拘小节的士兵也好,在如同面对无底深渊的阿查科特面前没有人能找到能说的话。绝望感侵蚀着周遭的寒气,那气氛绝不容许说出安慰的话语。
打破那紧迫众人的沉默的是一个像气球充气到极限再加上四肢的科学家贝罗,在他背后紧接而来的的是听到艾玛的大喝而不知何事的职员。贝罗以快要滚动起来的身体拉命跑着,对着阿查科特大喊。
「教丶教丶教授丶教授!国丶国防省丶那边连络我们!要迎丶迎丶迎接他们!马丶马上要来了,要尽快丶准备好!」
阿查科特只是大口喘着白雾,取而代之的是艾玛马上下达指示。
「博士你们快准备吧,我要到太太那边去。」
面对茫然若失的阿查科特,艾玛扬起眉头。
「老头!你现在要到首都那里!?那里已经无法通行了!!」
被叱责的阿查科特干眨巴眼,那双碧目闪耀了一下,然后他对着艾玛大叫。
「你在说甚么啊,方克研究员!无论如何都非去不可!我对露西安娜的爱深邃得如同宇宙一样啊!」
阿查科特转头看向贝罗和奥殊。
「贝罗丶奥殊,你们对全部人传令下去:我要到我最爱的露西安娜那里去,你们继续开发,国防省和军队都给我彻底无视。明白了吗?」
「明丶明白了,教授。」「大将,知道了。」
两个人给出肯定的反应,令阿查科特像发冷似的大叫。
「我马上来了露西安--娜--!」
艾玛面对着那如同喜剧一样的光景,在理解到那咆哮是为了表演其不安的情况下,只以僵硬的表情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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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那清洁得过份的白天花,有着温和而适当的照明,令人愉快的温暖。
醒来的阿娜莉莎呆滞地凝视着天花,想着自己是不是死了然后被放在太平间。
「醒来了呢」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阿娜莉莎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全身上下穿着深绿色的飞行服与黑色的飞行装备的克劳斯窥视着这边,明显安心下来了。
「太好了,平安大吉。」
克劳斯松一口气并坐在床边的椅子旁。
「玛莉艾露也没大问题,今晚为保险起见医生也入院了。她现在被注射了镇静剂在隔壁的房间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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