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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乌顿研究所里除了阿查科特之外还有另外科学家。他们是一些在军队里没有用武之地又不肯去民间的科学家丶不对丶是工资小偷。他们住的第二大楼被士兵挪揄为“扎乌顿酒店”。
这个“扎乌顿酒店”里的居民挥霍着税金用来研制沾水就会变透明的泳装和最高性能的游戏机之类的东西,是一群没有任何优点的家伙。他们看到来交代制作飞盘任务的艾玛就按住胯下扭来扭曲,真是恶心。
“他们从来不关心国家存亡民族大义之类的伦理道德规范,却会拼死保护自己主观上重要的东西,算是极端的忠实本能。呵呵,也可以说精神不成熟的只爱自己的人。”这就是阿查科特给“扎乌顿酒店”食客的评价。
“——梦话就在做梦的时候说!总之我不奉陪了!”
隔壁房间传输一声巨大的怒吼,然后阿查科特一脸不耐烦地出现了。
“哦?冯克研究员回来了啦?”
“是的。刚才的声音真大呢,对方是谁?”
“他?除了拉伊尔还能有谁?”
阿查科特的回答让艾玛和赫哲都喷了出来。
“居丶居然对部长助理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上丶上将,你是开玩笑的吧?”
“谁在开玩笑了。现在的问题不用最严厉的言辞就没有任何意义。光是在电话里捏着鼻子像个低级打工仔一样低声下气的话什么都解决不了。真是一群浪费国家粮食的混账。做官的和牢房里的垃圾一样全是在吃干饭!”阿查科特的大段抱怨让两人脸色发青。
“呜哇,说得好过分啊。上将,您难道跟高层们的有仇吗?”
——仇恨,确实有。
听说过阿查科特过去的艾玛虽然心中有数,但是对于他的愤怒也不打算给予同情。不管怎么看现在他都是因为吕西安娜不在而迁怒罢了,不会有其它原因。
——尽管谣言满天飞,但他还是深爱着夫人的啊。
在艾玛微妙思考着的时候,阿查科特盯向赫哲:“话说回来,赫哲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派你去跟佩罗一起去弄好那个系统吗?”
“正是因为那件事需要艾玛小姐的帮忙,所以我才在等她回来。”
“诶?我?”
艾玛因为话题的突然变化而惊讶,赫哲点头表示确定。
“佩罗需要艾玛小姐的帮忙。”
“帮忙是要帮什么?”
艾玛的不信任感随着对佩罗回忆一起涌了上来。基本上艾玛丝毫都不想跟“扎乌顿酒店”的科学家们扯上任何关系,而在他们之中佩罗尤甚。理由不是因为佩罗是个UFO宅,也不是因为他胖到裤子内侧就像磨破了一样,更不是因为说话结巴还气喘吁吁而让人听不清楚他的话,而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佩罗居然撑起了小帐篷。按照他的辩解,他当时是因为刚刚起床,而男人总有无法避免误会的时候。
“他说要身体数据。身高丶体重丶三围和手脚长度都要,胸围要包括上下围。”
“为什么!”
艾玛的惊叫声大得在办公室里都出现了回音。
被大声斥责的三十岁男人不禁发出悲鸣。
“不丶不知道啦。控制回路是佩罗负责的。”
阿查科特出来帮颤抖的赫哲打圆场。
“不是很好嘛,冯克研究员?你又不是处女,身材数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你丶你们……告丶告你们性骚扰哦!可恶的臭老头!”
看到艾玛满脸通红的样子,阿查科特也哈哈大笑起来,心情似乎也好转了。
“那么诸位,玩笑话就到此为止了,快去工作吧。”
“这不是玩笑话!是十足的性骚扰!性•骚•扰•哦!”
看着阿查科特和艾玛,赫哲心里深受触动。
阿查科特和阿娜丽莎,两个天才科学家在迂回曲折进行开发的同时,时间也渐渐到了深冬,西方大陆大多被白雪笼罩起来。就算到了年末,迎来了新年,沙比亚的悲剧也仍未停止。
介入的各国军队提防着假想敌对国的新兵器,各国专注于计算能从这场内战中捞到多少好处时,共和政府也好,叛乱军也好,人民战线也好,保王派也好,所有的沙比亚人民也好,其国家成为诸大国的实验场,被众多他国侵吞至崩溃,这一切都在台面下进行着。
沙比亚人在战场的后方也绝不好过。
在战场上使用最新锐兵器的诸大国军队将沙比亚的正规兵与民兵们如同对待害虫一样的践踏。在压倒性的技术差距面前,勇气丶气势丶信念,那种东西即使在如同鼻屎一样战役中也好,也被证明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绝望支配着难民营。致命性的缺乏物资,渗透到骨头里的恶寒,防不胜防的疾病与饥饿。难民们像被磨灭一样死去。每日在哪都有抱着已然成为冰冷尸体的孩子的母亲,声嘶力竭地以恸哭表达自己心碎的悲痛。神的听力大概有问题吧,即使求救的声音不绝于耳却连个伪善的样子也不装。
各地的都市与基础设施被破坏,国土被地雷与未爆弹所填满的角落,都是资源地带和地缘政治学上的重要位置,各国的军队都争相守护着以令其没受任何损伤。那样腐臭的现实正是沙比亚战争的本质,战争不过是政治上一种控制经济的手段,只是本质的丑恶暴露于人前而已。
然而,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