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是身体不太好吗……”
(平助的心意我很感激,可是他的身体不好到连巡逻都要请假的地步了……)
看到千鹤担心地看着自己,藤堂的神情黯淡下来。
“啊——不是的……其实呢,我并非身体不好……”
“? ”
千鹤歪着头一脸不解,藤堂露出寂寞的神情小声嘟道:
“只是不想去巡逻而已。”
“诶?”
这一回,轮到千鹤做听众了。她在藤堂的身边坐下,听他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新选组原本是为了维持天子所在的京城治安而成立起来的。可似乎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幕府的走狗……所以我……”
“……原来是这样啊。”
千鹤这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开朗很有精神的藤堂会独自一人在夜晚的寺院中想心事。真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去目送今晚出行巡逻的队友们的。
看到千鹤沉思不语,藤堂匆忙隐去黯淡的眼神,对她说道。
“啊,不过千鹤不用担心。无论敌人是谁,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他碰你一根手指头的!”
“嗯,谢谢你。”
千鹤展开笑颜,非常感激藤堂要保护她的心意。
翌日早晨。千鹤在寺院的水池边清洗着满满一桶的茄子和黄瓜。阳光照射在水面上,使得水面一闪一闪地反射出耀眼光芒。这种明亮的感觉,几乎要让千鹤觉得昨晚那些晦暗的事只不过是一场梦。
大厅那边传来队友们的声音。
(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吵闹……)
千鹤停下正要甩干蔬菜的手,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进入视线的是从外廊一路急行而来的伊东甲子太郎。
“开什么玩笑!真是的!”
他似乎没有看见千鹤,怒气冲冲地正要从千鹤面前走过。
“伊东先生?你怎么了!?”
千鹤不由得出声叫住了他,伊东看见千鹤,从走廊扶手上探出身来,全身发颤地吼道。
“没怎么!因为要进行组员健康检查我就去了,结果那个叫松本什么的医生硬要脱我的衣服!”
“松本……是松本良顺医生!?”
伊东歪头想着从千鹤口中说出的名字。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松本医生!)
千鹤猛然起身兴奋地大叫,
“我去健康检查了!”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千鹤无视于伊东的讶然,甚至顾不上卷起的衣袖还未放下,匆忙地跑走了。
越靠近大厅,组员们的吵闹声也就越大。千鹤在门外的走廊悄悄地窥视屋里。
“哇哇……!?”
千鹤吃了一惊,惊慌失措地缩回了头。大堂里的组员们挤成一堆,大家都裸着上半身。
千鹤再次从隐蔽处探出头朝里面窥望。组员们排成一列,似乎在等待健康检查。永仓新八和藤堂,还有斋藤和原田也都在队伍中。目光移到正在逐一为组员们检查的医生,千鹤微微颔首。
(松本医生……)
那果然是千鹤来京要寻访的松本良顺。松本是千鹤父亲雪村纲道的旧友,他曾说过:“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离开江户去了京城的纲道就此失踪,千鹤本想找松本商量此事的,但因松本外出不在家而无缘见到。千鹤从那时起就一直住在新选组的屯所中,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好了,下一个!”
大堂里响起的松本的声音,打断了千鹤的万千思绪。下一个接受检查的人是永仓。
“噢!拜托医生了!”
永仓一脸等得不耐烦地来到松本面前,用劲鼓起胸部惊人的肌肉展示给松本看:
“哼!怎么样!?我这钻研剑术,勤于锻炼的身体!”
和永仓相隔几人排在队伍中的藤堂见到这副光景后不禁调侃道。
“新八的话,身体很强壮没问题的,要检查的应该是头脑吧!”
“啊?你再多嘴我就掐死你!平助!”
永仓只是把头转向后方反击道。松本用木制的听诊器放在他的胸部上检查,再用手指咚咚地敲了几下:
“嗯——你是叫永仓新八吧……很好,没问题,下一个。”
面无表情地叫着下面的组员。下一个是斋藤,但永仓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等,医生!你再给我认真检查检查啊!”
“不用不用,你的身体健康得无话可说了。”
面对永仓的不满声,松本摇了摇头。
“新八。后面都排满了,你赶紧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