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都是正当的言论,是那些家伙扭曲我的发言。难道你要我向他们屈服吗?即使不去迎合大众,正义还是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满雄斥责并赶走对方。不过他也必须尽到经营者的责任,便指示下层挪用更多巨力队的比赛门票当作促销用途。大日本新闻是靠巨力队的人气增加发行量的。只要巨力队比赛顺利,就不用担心报纸的销售状况。
也因此,满雄才无法忽视职棒逐渐没落的问题。太平洋联盟的经营既然出现破绽,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由中央联盟吸收那些球队,将值钱的巨力队比赛平均分配给它们。要执行这个方案,单一联盟十个球队才是最适切的规模。世人为什么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无法了解呢?只会一味喊着不可以忽视球迷,却不提供任何替代案。
而那些自称球迷的家伙大多数也从来不去球场看比赛,只会待在电视机前面旁观。他们自己不肯花钱,抗议时却特别大声。
不论怎么想,满雄都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为了职棒界,他绝对不能屈服。
当天有一名相交多年的公司总经理举行退休派对,满雄也受邀出席。满雄原本以为这位总经理会升格当董事长,没想到他却宣布已经受聘到外县市的大学担任教授。
「田边先生,这些年来非常感谢你的照顾。」年仅六十八岁的前总经理满脸笑容地向他打招呼。
「喂,你比我年轻十岁,怎么就要躲到乡下的大学去当教授呢?」
满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皱起眉头,提出刺耳的怨言。
「嗯,那的确是一所山上的大学。不过他们答应我可以利用空出来的地方种田,河边也可以钓香鱼。」
「搞什么,那不就等于是隐居生活了?」
「没错,算是半退休吧。我打算读一些一直很想读的书,听听古典乐CD,还有陪太太……总之,就是过着悠闲的生活。」
他说到太太两个字连忙住嘴,大概是顾虑到满雄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至少也应该去照顾照顾相关企业吧?」
「那不用我费心。我们公司有许多优秀的人才。」前总经理说完又停顿下来。他担心已经高居董事长职位十年的满雄会觉得这句话是在讽刺自己。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率先走到麦克风前发言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自民党议员。他赞扬前总经理急流勇退的精神。
「回想起来,山本先生喝酒也相当有节制。清酒只喝二合(※合是日本的容量单位,一合约等于180.39cc。),威士忌则只喝调水的三杯。喝完就很干脆地结束。」
和自己大大不同——满雄自嘲地想。他不多喝酒怎能继续面对挑战?
「在政坛,上面的位子总是长期被霸占了……喔,这种话只能在这里提。总之就是有人一直不肯让位。」
议员大概是想要博取听众的笑声吧。满雄感到有些恼怒,在场的除了他之外,应该也有不少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企业高层才对。
「离去的人,背影总是显得格外洒脱。就这一点而言,山本先生真的是一位风雅的人物……」
他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指责没有辞职的人是丑恶的,满雄决定要在报上狠狠攻击这名议员。反正这家伙是泉田首相的手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上台演说,最后轮到满雄向大家宣布乾杯。
「呃,我就是一直不肯让位的田边。」会场的听众哄堂大笑。「大家似乎都希望我辞职,不过这反而让我更想要霸占位子不放。哈哈哈——」
座席之间传来间断的掌声。所有人都在窥伺满雄的脸色。
「想要送我走的人,只能等到我举行丧礼那天。不论如何,让我们为山本的乡村生活乾杯吧。」
众人似乎把这段演说当作稍嫌刻薄的玩笑话,场面并没有因此而被弄冷。欢谈时间开始之后,刚刚那名议员立刻走过来向满雄道歉。他擦着冷汗解释先前的致词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公司新任经营主管也纷纷过来向满雄打招呼,满雄自然而然地挺起了胸膛。
受到有如王公贵族般的对待,满雄心中当然颇为得意。但相对地他也耗费了不少的精神体力。若非具有相当高的使命感,是绝对无法忍耐这种生活的。
「田边先生,晚~安非他命!」
满雄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伊良部穿着造型夸张的西装站在他眼前,领带则是大红色的花纹图样。
「你看起来还是这么霸道。」伊良部满面喜色地用手戳戳满雄的肩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满雄板起脸孔低声问。
「这家公司指定由我们医院看病。我们还有帮公司员工做健康检查。」
「这当然是由别的医生负责吧?」
「嗯,毕竟我是精神科的。我今天是代替爸爸来的。」
听到一个成年人口口声声喊「爸爸」,满雄不禁觉得恶心。
「怎样?你的恐慌症有没有好一点?」
「笨蛋!不要说得那么大声!」满雄急忙环顾四周。「难道你不知道医生有守密的义务吗?」他义正词严地提出抗议。
「精神方面的症状最好自己主动公布出来比较好。这样也比较容易得到他人的理解。」伊良部露出白色的牙齿笑了笑,拉住走过身旁的经团连(※经济团体连合会的简称。)理事。「喂,我跟你说,这个人得了恐慌症喔。」他指着满雄,愉快地说。
满雄连忙遮住伊良部的嘴巴。「真是的。伊良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