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似乎觉得麻烦的皱起眉头。
「我觉得我好像抓住什么了!拜托,趁我还没忘记的时候!」
不知是否被真一兴奋的样子说服,福原戴上了手套,两人在狭窄的通道练习投接球。
就算不高举双手,真一也能投出好球了,球能随他的心意飞到目标。他把手打横,用手腕的力量投出慢球,是个好球。他的心情渐渐晴朗。「成功了!成功了!」真一高兴地喊着。
福原眉开眼笑的说:「怎么突然复活了啊?你这家伙。」
真一觉得即使现在接到打者打出的球,他好像也能够传球了。不,他一定能把球传出,因为他脑中有了画面。
此时,笑声在练习场内响起。是教练大笑的声音。
「铃木,你别吓人啊!你压着眼睛,我们当然会以为你的眼睛被打到了啊!」
真一回头一看,铃木正低着头。围着他的选手们也露出白牙大笑。
「如果是肿了个包就没事了,谁来帮他擦点口水吧!」
「啊、不,不用了。」铃木四处逃窜,气氛相当热闹。
什么啊,只是肿了个包啊?真是吓死人了。真一叹了一声……不过,太好了。话题新人如果在刚起步就跌倒,将会是整个棒球界的损失。
真一投出球,是个大暴投。
「喂!怎么又来了?」福原跑去捡球。在真一脑中的画面已连碎片都不剩,一眨眼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真一垂下头,刚刚的热情都消失了。
过去他一直不去正视在心灵角落的那股焦躁,就连去意识到它的存在都是自尊不能允许的。但是现在再也无法逃避了,他必须面对现实。
自从铃木入团那时起,他就觉得很不安。他看着铃木和监督握手的新闻画面,看着女主播们故作娇态地接近铃木,他就感到些许着急,媒体也都围绕着帅哥新人,他很生气过去所做的一切功绩都被忽视了吗?
自己是在嫉妒。说得更明白点,他是在害怕。
「你看你看,这个很棒吧!」
伊良部在诊疗室把棒球制服摊开现给真一看。制服的胸口处缝着「DOCTORS」。不知他是在开什么玩笑,袖子上还有「LV」的字样。
「我们医院有业余棒球队,我请他们让我加入了。不过只有我的制服是特别订做的啦!」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真一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会用医院的经费捐赠所有的棒球用具,但是相对地,他们要让我以三号三垒手的身份出赛。」
「哦?你还真是加入了一支好球队啊!」
真一说着讥讽的话语,然而伊良部似乎没听懂,还一副很快乐的样子。
「坂东先生你怎么了?好没精神。」
「怎么可能有精神啊!」他不禁大声怒书道:「我可是为了紧张感而跌到谷底了耶!」
「我就说不要在意嘛。」
「我就是很在意!」真一瞪了他一眼说。
「你要是再这样子,会连路都不会走喔!」
「什么意思?」
「之前有个忘记怎么走路的患者,右脚一跨出,右手就会跟着伸出来,结果最后回家时走得像机器人一样。」
真一在脑中想像那个画面,他吞了一口口水。不,不行!现在的他光是想像就会变成那样。
「坂东先生,你走走看嘛!你能正常走路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不满的抗议道。但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决定试试看,他想让自己安心。
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脚。他通常都是先伸出右脚……他踏出一步,结果右手也跟着往前摆动了。
「哇啊!」真一大叫。他走得跟机器人一样。
「啊哈哈哈哈!」伊良部捧腹大笑:「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去在意啦!」
「现在该怎么办?」他涨红了脸。
「喂——麻由美,拿最粗的针筒来。」
护士拿着让人怀疑是动物用的、热狗般大小的针筒出现了,针像钉子那么粗。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真一跑着逃开。
「什么啊!别说走路了,你连跑步都没问题嘛!」
真一猛然回过神,发现他一直线的跑到门边了。他觉得全身无力,双腿都软了。
「医生,拜托你差不多一点!」他怒气冲冲的说。
「紧张感很容易给人负面的暗示呢,啊哈哈!」
「还啊哈哈!你竟然把患者当成玩具!我可是为了听你的建议才来的!」
「怎么,坂东先生有事情想说啊?」
「有是有,不过算了,我要去别家医院。」
「不要啦——别这么说嘛!」伊良部突然撒起娇来。他很恶心地拉着真一的袖子。「我们好不容易变成朋友了说!」
「谁是你朋友啊!」真一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