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道。
「就是啊,这么多人只有摆一摊怎么够?」
所有人都沉默了。几乎都是你吃掉的吧!达郎差点就要说出口了。
「伊良部,你是不是又胖了?你好歹也是个医生,注意一下自己的健康吧!」仓本捏捏伊良部松弛的脸颊说。
「我有在尽量少吃甜食了呢。」伊良部露出牙龈微笑道。达郎想起他以前会在饭后啃掉一整条瑞士卷的事。
「那你的医院经营得如何了?早晚会当上院长吧?」
「顺其自然吧,我打算以后要设立葬仪部和墓地贩卖部,这样患者也能安心的在我们医院死亡嘛。啊哈哈!
「这话由伊良部来说,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女医生说。
「然后还要卖进口车,制药厂商应该也不会拒绝。」
伊良部一点都没变,那高八度的声音总是能让周遭的人无力。
此时,排列在推车上的香槟杯被推进来了。
「喂,理事长来了。」有人低声说。
「听说是野村老师拜托他出席的。」
「什么啊,这是他宣布就任医学院院长的酒会啊?」
从四处传来对野村的坏话。当然,达郎周围的人都假装没听见。他的岳父野村虽是个高筒的绅士,但也非常想出人头地,能够得到权力,想必他非常的高兴。
服务人员将香槟注入酒杯中。达郎看着排列整齐的酒杯,吞了一口口水。并不是因为口渴,而是因为他想打破那些酒杯。
他的脸色迅速发白,并开始冒冷汗。惨了,在这种时候——他像是缺氧似地呼吸急促。
他紧咬臼齿转过身去。然而脑中已有鲜明的影像——要是自己随随便便走近,就会用双手翻倒推车——的影像。
「喂,池山,你怎么了?」仓本问他。他一定脸色发青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他找了个适当的藉口。
「是伊良部害的吧!那家伙会散播毒气。」
「什么?叫我吗?」伊良部说。
「没人叫你!」两人语气强硬地回答。
酒杯被分发到每人手中,台上有人站了起来,是担任主办人的医局长。他拿起麦克风开始说话。
「现在理事长也已经莅临了,请容我在此说几句话并带头乾杯。同时也要请新任医学院院长野村先生向大家说几句话……」
「好像政治家喔,跟同学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嘛。」伊良部噘着嘴说。
「算了,」达郎制止想责备伊良部的仓本:「不用理他没关系,公私本来就要分明。」
达郎与狂涌而上的冲动奋战着,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跑到台上去了。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香槟酒杯,岳父野村头上戴着非常明显的假发,好想快步上前把那顶假发给摘下来。
每次看到野村,他就想摘掉那顶假发。不管是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学的教室里,还是妻子的老家中。今晚情况特别严重,因为现场人越多,他这股冲动就越强烈。
手肘的关节痒痒的。他无法静静待着,开始抖起脚来。
「池山,你的脸色真的很糟耶。」仓本看着他说:「怎么了?突然变成这样。」
「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伊良部说。
「不了,中途离席不好。」达郎摇头,在下腹使力。野村是个很讲究礼仪的人,要是被野村看到他走向出口,一定会感到不悦吧。
他混入人群中,尽量不去看台上。他将手放进裤袋,压住想跨步向前的双腿。
「阿池,你在冒汗喔。」伊良部在他耳边说道:「是戒断?还是强迫?」
闻言,达郎下意识地回头。「呃……大概是强迫。」他不禁回答说。
「我有不错的药可以注射喔!」伊良部上下挑眉说。
对了,这个男的也是精神科医师。他每天都在接触病患,光是看到发汗他就能得知异常。
「我很奇怪吗?」达郎以颤抖的声音问。
「看起来好像在憋大便。」
「说得一副事不关己……」但是说中了,就感觉上来讲的确是相同的。
「要不要来我们医院看看?」
「谁要去你的医院啊!」
「护士有F罩杯唷。」伊良部眯起眼睛,像个财神爷。
真是的,达郎没回答,伊良部就拍拍他的背,说:「那明天见了。」
达郎抖着膝盖,心想也许跟他商量一次看看也是个办法。从春天开始他就出现这个症状,他没告诉妻子,同事就更不用提了。如果对象是伊良部的话,应该没关系。
大家配合着乾杯喝下香槟。台上野村那极不自然的发际映入达郎眼帘,在他脑中的萤幕投映着极为具体的影像——走到台上的自己接近正在演讲的野村,从他身后唰的一声拿起假发,会场一片骚动,说不出话的出席者们,自己则表情僵硬的呆站在原地——达郎紧紧握拳,和这近乎疯狂的冲动拔河。如果他不是精神科医师,大概会更加慌乱吧。
他犹豫一阵子后决定到伊良部的医院去,还是想听听同行的意见,但是他不想找朋友,更不想让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