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比那更要紧的是明天的血印书,他不想在帮主面前展现出难看的样子。因眼前的刀而发抖,真的非常丢脸。
他泡到澡盆里并摸了一下澡盆,全身都放松了。椅子也好,水桶也好,浴室里尽是圆形的东西,因此让他心情平静,就像是找到一个避难所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伊良部也是圆滚滚的。诚司又想起他的身影,伊良部让他吃尽苦头他也没生气,也许就是那体型的缘故吧。
他很久没泡澡泡这么久了,久到让和美因担心而来察看他的情况。
3
「欢迎光临——」他甫敲门,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如同往常的语调说道,诚司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他探头窥视着诊疗室。伊良部坐在椅子上,护士则躺在长椅上。至少应该不会再被从背后抓住了。
不知不觉的,他走到医院来。有人并不怕他这件事情反而让他觉得新鲜,不来好像很可惜,而且这也算是一种缘份。
还有下午要盖血印书的事。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能帮他就好,而能够商量这种愚蠢烦恼的对象,也只有伊良部了。
他一走入诊疗室就感觉到背后有个人影。他还来不及惊讶,就被体型硕大的男人给抱了起来,一双体毛浓密的手臂紧紧扣住诚司的上半身。
「喂!这是在干嘛!」戴着的风镜也弹开了。他回头看,是个有着中东轮廓的外国人。
「嘿嘿嘿,第三次不要点小花招不行。」伊良部露出牙龈笑说。「我请来住在附近的伊朗人帮忙,我常常给他药,所以很熟。」
「医生,我要把他搬到哪里?」伊朗人问。
「你可以帮我扛到诊疗台上并压住他吗?」
不知何时,护士已在准备打针的用具。
「喂,你这家伙!你不是说逆疗法只能用两次吗?」诚司粗声抗议道。
「其实是三次,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鬼才信!喂!你再不给我收敛一点,我就每天叫右派团体的宣传车来喔!」
「让医生困扰,阿拉不会原谅。」
「你闭嘴!跟你没关系吧!」
诚司被压制在诊疗台上,左手也被擦上了消毒药水,针筒逐渐逼近让他头晕目眩。
「我、我知道了——」诚司死心了,这里是帮徽也派不上用场的地方。「我让你打针就是了,快放开我!」
「令人无法相信耶——」伊良部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他拚死命地恳求,才终于从伊朗人手中解脱。「我也是个男子汉,害怕打针会砸了我的名声的。」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气势。」伊良部说,诚司好想揍他一顿。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他自行将手臂放到注射台上,并在丹田使力。一看到针筒,他就汗流浃背。他到底在干什么?恐惧感在他心中涌现。
护士将针头贴近他的手,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让他不禁别过头去。一股刺痛传来,仅数秒注射就结束了。
「什么嘛,你这不是克服了吗?」
「但是我很想吐。」
「比起前两天进步很多,治疗有效了。」
诚司没说什么,他躺在诊疗台上。现在的他一定脸色发青吧,身旁的伊良部正在拿钱给伊朗人,他已经不会感到讶异了,常识在伊良部身上是行不通的。
护士将冷毛巾轻轻放在他额上,「谢谢。」他下意识地道谢。受害者明明是他啊!
「这东西好酷喔!」伊良部拾起掉落的风镜说。
「这多少可以缓和一些症状。」
「哦……你干脆用全罩式的安全帽嘛,焊接工人在使用的面具也不错。啊哈哈!」
伊良部摸着挺出来的肚子笑说。
还是回去吧,诚司浑身无力地起身。等等,他是为了一件事而来的。
「医生,其实我今天有个很糟糕的行程……」
诚司说出关于下午的仪式,老帮主是个古板的人,有事没事就来个血印书。要是把短刀放在诚司眼前,他可能会全身发抖并逃走,出差错的话会被严格处分等等。
「你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你要不要打吗啡看看?恐惧感应该也会麻痹。」伊良部毫不在乎的说。
「喂,我又不是特攻队,而且我们帮派对药物是有很多规矩的。」
「我帮你写HIV阳性的诊断书吧?」他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诚司感到无力。
「医生,请你严肃地思考好吗?我可是很认真的。」
「那就来个事先演练吧!」
伊良部看似愉悦的说,并叫护士准备手术刀。闪烁着冷光的手术刀被摆放在圆桌上,他怕得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汗水。
「来,你拿拿看。」伊良部指示道。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有股想逃离的冲动驱使着他,在不知不觉中他离开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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