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伊良部直接躺在地板上从诚司身后抓住他。诚司拼命的想甩开,但是他的肩膀就像被柔道的寝技固定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医生,我无法打在他手臂上。他的手臂肌肉变紧绷了。」护士懒洋洋的说。这女人跟伊良部一样,一点也不怕当流氓的诚司。
「那就打侧腹或大腿,哪里都行,只要是我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诚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实世界吗?自从他进黑道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竟然被一般人如此蹂躏,诚司的大脑一片混乱。
「喂,等等!」
「我不等——」伊良部以坚决开朗的语气回道。
「等、等一下啦!」很没出息地,他的话音泄露出他的恐惧。
护士挽起他的衬衫,将针头刺进他侧腹上最近增加的赘肉。
「呜哇!」诚司紧闭双眼,感觉到一股刺痛,他渐渐失去血色,全身变得僵直。
一滴泪水滑下他的脸颊。他有几年没落泪了?诚司在凌乱的意识中,不知为何想着这种无关的事。
两人都喘了口气,他们稍稍整理乱发,坐回椅子上。诚司的头脑一时还无法正常运作。难道这里是敌方组织的医院?他们打算对误入此地的纪尾井帮的人下毒——他甚至如此猜疑。
「猪野先生,你还用手肘撞我。」伊良部捂着鼻子说:「打针要乖乖的才行啊。」
「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诚司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嗯,可以啊。」
「这间医院跟哪个组织有勾结?」
「勾结?」
「就是跟黑道业界有关系。」
「不,没有啊,健全经营是我们的宗旨。」
「刚刚给我注射的真的是维他命吧?」
「当然,那是最便宜的嘛。」
「你——」一股怒气猛然涌上。
「对患者做这种事,你以为会没事吗?啊?」
「可是这是治疗啊,我有什么办法。」伊良部满不在乎的说。
「这是哪门子的治疗啊!竟然抓住患者强迫打针!」
「这也是一种疗法。虽然会流血,但把脓切开会比较快痊愈不是吧?」
诚司答不出话来,但他当然也无法被说服。
「逆疗法是精神科医学的常识喔,我可是专业的。」
诚司想说些什么,但他不知该说什媵才好。
「你是怕哪些尖锐的东西?」伊良部拿起病历表说。
「全部。刀子就不用说了,筷子、牙签、铅笔、雨伞我都怕。」
「东京铁塔呢?」
「啊?」诚司皱眉道:「你在说什么啊?医生。」
「东京铁塔也是尖的啊!」
「当然不怕啊!那么大的东西。」
「导弹呢?」
「也不怕。」
「那玉蜀黍呢?」
玉蜀黍的形状在他脑海浮现。「这个嘛……大概不行。」他这么觉得。
「也就是取决于大小咯,常见的案例是会有种刺进眼睛里的感觉。」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诚司竖起食指,弯身向前。
好像就是这样。在诚司的脑里有种锐利物品刺进眼睛的影像,栩栩如生的具体画面就会映在他眼前。拿牙签来说,自己不知哪来的气势拿牙签刺自己的眼睛——像这样的影像会鲜明的浮现。
「就是这样,医生。像你现在手上拿的笔,朝下的时候只会觉得不舒服而已;但如果笔尖突然向我这边的话,就会有种强烈的恐惧感——」
「这样吗?」伊良部将笔尖对着他。
诚司「啊!」的大叫一声,身体像是被弹开般地往后退。
「啊哈哈!抱歉,抱歉。」伊良部张开大嘴笑道。
诚司感到愤怒。他最气的是他这个大哥被看扁了。
「医生,你玩笑会不会开得太过火了点?你要是再把我当笨蛋——」
「你要不要戴个墨镜?反正你是角头大哥,戴墨镜也不奇怪。」伊良部说。
「墨镜?」
「对。用墨镜保护你的眼睛,我想这应该可以消除你的不安吧。」
原来如此,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是个切合实际的对策。诚司目不转睛地看着伊良部,不知他是装笨蛋,还是真白痴……
就试试看吧!普通的墨镜旁边会有空隙,买那种可以完全包覆,像棒球选手一郎常用的运动型墨镜好了。
「对了。我好想开一次手枪喔。」
「啊?」
「你帮我在铁桥下附近设置枪靶嘛。」
「做那种事情会被逮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