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这个女的也是让人搞不懂的人。
顺带一提,公平在今天的表演中也失败了。他在最基本的「挂足飞行」坠落了,这个项目不用回转,也没有其他技巧,就只是把双脚挂在钟槌上并来回摆动,抓住接应者的手而已。
这当然是内田的错。两人的视线有对上,所以公平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谁失误。他不开心的板着一张脸。
从空中落下以后,他依照丹羽的指示改当助手,重要的飞行全都交给副将春树。
公平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就主任的立场来说,不能再做出打乱团体合作的行为,并试着反省,告诉自己他也有问题。但是他当然无法认同,因为演出和平常并没有两样。
他做了个实验,请前任接应者丹羽陪他练习,并尝试了几种飞行。全部都成功了,这结果让公平的怒气逐渐高涨。除了内田找碴以外,他想不出其他失败的理由。
「能不能把接应者换掉?」公平向丹羽上诉。
「不行啦!好不容易才把班底固定下来。」丹羽当场驳回。
和棒球的捕手一样,接应的人可说是辅助的角色,为掌握表演关键的重要人物。
「那只要我上场的时候换掉就好。」
「小公,拜托你帮帮忙。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表演到一半换手的话,秀不就中断了吗?」
「可以用小丑秀填补空档啊!『破纸』和『蒙眼』都是压轴,稍微拖延一下时间也没关系吧?」
丹羽将手放在桌上撑住脸,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公,你最近是怎么了?你以前都是率先统整团队的领队,为什么现在一副要破坏秩序的态度?」
「真伤人,我才没有要破坏呢。」公平不高兴的反驳:「而且不要说什么统整团队了,最近只要工作一结束,大家不都各自分散吗?」
「下班之后就是个人的自由了,那也是没办法的啊!」
「拿内田来说好了,他完全都不靠近屋子。」
「大概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东京人吧?在东京公演,从自家通勤是很理所当然的。」
「那至少让单身的新人合宿之类的。」
「那也是个人的自由。公演期间长达两个月,大家都需要个人独处的时间。」
「以前不是这样的。」公平坐在椅子上伸展手脚。
「又说那种老人家的话。」
「我家也都带着小孩到处跑啊!」
「时代不同了。这你也很清楚吧?设备和福利等等,我们这团都是最落后的,不改革组织追上大公司的水准不行。再说,今后和外国表演者的契约也会增加,到时也必须国际化。总而言之,古板也要有个限度。」
「古板啊……」公平自嘲的说。
「你是表演部的下任部长,多少也该为大局着想,和内田好好沟通一下,跟他为前天的事情道歉——」
公平不发一语地皱了皱鼻子。
「对了,你跟医生谈过了吗?」
「嗯,安眠药也拿了。」
「不,我是说……」丹羽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医生有没有给你什么建议?」
「建议?什么建议?」
丹羽沉思了一会儿。「没什么,算了。」他说得模糊暧昧,中止这个话题。
公平耸耸肩,离开了办公室。沐浴在夕阳之下的帐棚染成一片橘色,长颈鹿小麒正在一旁专心的吃着乾草。
春树小跑步的经过公平眼前。
「春树!你要不要到我家吃晚饭?」公平问。
「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人有约了。」
春树左右挥手,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有点僵硬,总觉得好像有些疏远。
公平纳闷地目送他的背影,停车场中停着内田的休旅车,春树坐了进去。车内已坐了几个人,是从替身团队来的新人团员。
公平明白了。内田邀约他们一起吃晚餐,也说不定是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吃他太太做的家庭料理。
公平有点受到打击。他并没有被邀请。
「我做错了什么吗?」他对小麒问道。
小麒瞥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后,又继续吃它的乾草。
隔天,伊良部真的又来了。他穿着一整套的香奈儿运动服,不过公平也不知道是否真有这种东西就是了。
首先他接受注射。伊良部说每天注射维他命就会有效果出现,所以他也只好照做。小儿子洋辅兴趣盎然地和伊良部并肩凝视着,但是注射一结束,他立刻就逃走了,因为护士拿着针筒追着他跑,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昨晚想过了,比起技术,空中飞人更注重的是互相合作吧!和只有一个人表演的空中特技秀相比,空中飞人的技巧也没有那么难。」
伊良部一边看着团员们练习,一边以悠闲的语气说。看来他并不完全是个白痴,空中飞人的确是马戏团的重头戏,但需要花更多时间学习的是特技或平衡感等个人表演。
「昨天是我一时手滑,今天我会先擦上松香。」
公平有些意外。「医生,你还想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