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也好,难过也好,犯错也好,不都是我想在这条道路上前进所作出的选择么!)
(那我还要追求什么!)
(还没确定会失败!)
(竭尽全力吧!)
(来得正好!雪的失误就由我来挽回!)
(保护好她,取得胜利——)
不过开局之后一看,似乎不仅仅只有明日华运气不好。以现在的局面,把这次庄家放掉就能确保胜利,只要能用暗号互通必要牌,就能尽快和牌……还以为忍和三上会这么做,但他们从序盘开始就一直没有鸣牌,不断地摸牌就打出。
弃牌到了第二段。
「碰!」
进入第八巡,忍碰了三上打出的三万。三上也已经碰过二万,能够强烈地感觉到他们两人已经断幺九听牌。
不过这个时候,明日华的手牌还是难以置信地在一向听中挣扎。
(一一三万 一二三七八九九筒 一二三索)
目标是纯全三色。
而且明日华的自山还完整保留着。
自山的右数第二张就是二万。
二万旁边的最边缘的牌是一万。
虽然有人鸣牌,但是摸排顺序没变。这张一万将会被忍摸到。
如果明日华将下次摸到的牌偷换成二万并打出九万立直,就是听一四万。如果忍将摸到的一万打出……就是立直一发平和纯全三色,庄家倍满。
因为规则上允许庄家和牌后终局,这一击就能扭转压倒性的劣势并取得胜利。可称得上是起死回生。
在等待轮到自己回合的数秒内,明日华瞬息万变地思考着。
(只能偷换了。)
(但是能做到么?空调太给力了,肩膀很僵硬。能做到么?那可是最困难的右数第二张牌哦。)
(不对,不管能不能做到,是必须要这么做吧。)
(但之后该怎么办?默听也能跳满。)
(如果立直的话,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忍将这张牌控住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开什么玩笑。忍自己碰了三万而且三上还碰了二万。有这层障碍存在,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一万!)
(而且我的弃牌也没有明显的做全带的迹象。)
(要立直。就押在这次倍满上吧。就算以默听庄家跳满直击,也无法扭转彼此的点数差距。而且还不能保证下一局会顺利。)
(因为组队战中会互通各自想要的牌,所以基本上手牌会进展很快。很难得有机会做这样的大牌。没错,恐怕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突然脑中回想起,与忍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忍曾经说过的话。
(「你这只是结果论。能保证百分百通过的牌,只有场上的弃牌。关键是过程啊,过程。看你能否做到最佳的努力。当我看到明日华的和牌手牌时,就连我的第六感都兴奋了,认为你越来越像个真家伙。在那个局面下,我也会为了维持七对子和对对和两种可能性而打宝牌。在很清楚风险的情况下,追求胜利的可能性。」)
下定决心。
(恐怕忍已经听牌了。而且十有八九会是断幺九。一万是没用的牌。为了追求胜利的可能性,她摸到之后一定打出来!)
明日华在百感交集中摸牌了。
偷换。
完全没有声音。
「立直。」
将九筒横置。
三上也轻轻地摸牌。摸起又打出的是现成牌的北。
忍摸牌。
(打出来!)
明日华念叨着。
令人吃惊的是,忍将抓到的一万加入手牌,稍微思考了一下。
「居然立直……?」
明日华脸上强装镇静,心脏却『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
(有什么好犹豫的!有二万和三万两道障碍,那种牌就快打吧!打出来!快打出来!)
不过忍的稍微思考变成了长时间思考。明日华东场那炸弹般的一手,使她的头脑中盘旋着厚重的疑云吧。
「哎呀,放炮就放炮吧!」
忍就像把牌摔出去般地打出那张牌。
是六万。
(怎么可能……居然控制住了那张一万……)
明日华对这个女人感到恐怖。
雪摸牌了。想要说些什么似地看着明日华。
此时明日华才发觉,自己还没打暗号告诉雪,自己听的是什么牌。
雪满脸悲伤地和忍一样打出了六万。她的表情中包含了对结果的死心,还有对庄家倍满放炮的自责和苦闷。
(抱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