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不能粗心大意。

  明日华只能假装平静,集中精神力。仿佛在向幸运女神祈祷似地,回想起了雪的面容。

  (幸运地凑成东之类的暗刻吧!)

  但无论怎么做,手牌都只是毫无进展的一盘散沙。就在干这干那的时候,老婆婆的默听断幺九双宝牌自摸了。庄家被自摸满贯,支付了四千点后,明日华更加失落了。

  (可恶!在没有赤宝牌的麻将中,满贯已经很大了。这下越来越糟糕了。)

  东四局,老婆婆的庄家被须发斑白老人碰了发之后,以千点和牌放掉了。

  南一局,须发斑白老人的庄家。

  「立直。」

  在弃牌达到第二段(※注24)的第九巡,庄家立直了。

  如果此时让须发斑白老人和牌的话,就再也赶不上他了。再加上刚才那毛骨悚然的和牌,明日华着急了。无论如何都要撑过这个局面——

  此时,明日华手牌中有场风南的暗刻,以宝牌五索为雀头,一向听。

  摸上来的是第三张北。

  须发斑白老人的弃牌是

  (西 南 一索 二索 八筒 九万 九筒 八万 六索,六索为立直宣告牌)

  因为宝牌是五索,是断幺九平和的侧听么……?不管怎么说,要是因为这么一张北停下脚步,那就别打麻将了。(注:侧听,ソバテン,比如手头有五六六索,打出六索听四七索,这就称为侧听。)

  随手打了出去。

  「荣和。」

  (二三四万 四五五六六七万 四五六索 北 北)

  立直一发宝牌。幸亏没有里宝牌,不过老人是庄家,七千七百点。(注:3翻40符)

  「地狱单骑么。岩先生玩得真刺激啊。」

  瘦弱男苦笑道。

  「是么?偶尔顺利的话倒还好,要是被强行扣下,我就惨了。这样看来,我不是在玩刺激,而是在大奉送啊。」

  须发斑白老人若无其事地放话道。

  (这家伙……!)

  猛地热血沸腾。

  (这个须发斑白老人是大白痴么?不对,他一定是做了什么!)

  因为不打六索而打北风的话,就是听三六索的断幺九平和。默听都能有五千八百,这不就足够了么?就算不喜欢听宝牌周围的牌,他这手牌也可以有很多种有效变化,单骑听北和牌的可能性很低。

  突然发觉了。

  (刚才放炮的北,是从这位叫做岩先生的老人的牌山中摸的牌。)

  果然就是伤牌?

  或者是偷换?

  不过在这一局里,明日华一直在注意须发斑白老人手中的动作。尽管如此,也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哗啦啦地把牌推下去,明日华站起身来。

  「那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似乎没有能代打(※注25)的人,于是能请你们稍微等一下么?」

  「好的,请便请便。」

  老婆婆点点头。

  「那就趁这段时间来呗咖啡吧,要清咖啡。」

  背对着出声说话的须发斑白老人,明日华走进卫生间。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拿出那张北。刚才他装作把牌推下去的时候,把这张牌紧握到手中。

  把眼睛睁得滴溜儿圆,仔细地端详。

  牌上没有可以称得上伤痕的伤痕。这么说来就不是伤牌……?

  轻咬嘴唇。

  返回桌边就看到老婆婆打开桌子歪着脑袋。

  「啊咧,出故障了么?」

  「似乎少了一张牌,没能正确对上。掉到什么地方了吧。」

  明日华弯下腰,假装在自己座位周围寻找。

  「啊,找到了。」

  「哎呀,谢谢。」

  拿出那张北。老婆婆把牌放进去,按下桌子底下的重置按钮。这次正确终于对上了,于是对局再次开始。

  无论如何都必须挽回局面。

  但是束手无策!一想到须发斑白老人能以某种手法看穿手牌,就感到心神颤抖不安,无法保持冷静。

  最终,须发斑白老人无懈可击地保持首位直到终局。

  而明日华始终无所建树,垫底了。

  别说赚钱了,甚至还亏了七万多日元。

  明日华咬紧牙关。

  (这个须发斑白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我会轰轰烈烈赢给你看的。就在下一局半庄——)

  但是下一局半庄也还是明日华打到垫底。首位是须发斑白老人。明日华将本以为是安牌的第三张西打出,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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