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粗心大意。
明日华只能假装平静,集中精神力。仿佛在向幸运女神祈祷似地,回想起了雪的面容。
(幸运地凑成东之类的暗刻吧!)
但无论怎么做,手牌都只是毫无进展的一盘散沙。就在干这干那的时候,老婆婆的默听断幺九双宝牌自摸了。庄家被自摸满贯,支付了四千点后,明日华更加失落了。
(可恶!在没有赤宝牌的麻将中,满贯已经很大了。这下越来越糟糕了。)
东四局,老婆婆的庄家被须发斑白老人碰了发之后,以千点和牌放掉了。
南一局,须发斑白老人的庄家。
「立直。」
在弃牌达到第二段(※注24)的第九巡,庄家立直了。
如果此时让须发斑白老人和牌的话,就再也赶不上他了。再加上刚才那毛骨悚然的和牌,明日华着急了。无论如何都要撑过这个局面——
此时,明日华手牌中有场风南的暗刻,以宝牌五索为雀头,一向听。
摸上来的是第三张北。
须发斑白老人的弃牌是
(西 南 一索 二索 八筒 九万 九筒 八万 六索,六索为立直宣告牌)
因为宝牌是五索,是断幺九平和的侧听么……?不管怎么说,要是因为这么一张北停下脚步,那就别打麻将了。(注:侧听,ソバテン,比如手头有五六六索,打出六索听四七索,这就称为侧听。)
随手打了出去。
「荣和。」
(二三四万 四五五六六七万 四五六索 北 北)
立直一发宝牌。幸亏没有里宝牌,不过老人是庄家,七千七百点。(注:3翻40符)
「地狱单骑么。岩先生玩得真刺激啊。」
瘦弱男苦笑道。
「是么?偶尔顺利的话倒还好,要是被强行扣下,我就惨了。这样看来,我不是在玩刺激,而是在大奉送啊。」
须发斑白老人若无其事地放话道。
(这家伙……!)
猛地热血沸腾。
(这个须发斑白老人是大白痴么?不对,他一定是做了什么!)
因为不打六索而打北风的话,就是听三六索的断幺九平和。默听都能有五千八百,这不就足够了么?就算不喜欢听宝牌周围的牌,他这手牌也可以有很多种有效变化,单骑听北和牌的可能性很低。
突然发觉了。
(刚才放炮的北,是从这位叫做岩先生的老人的牌山中摸的牌。)
果然就是伤牌?
或者是偷换?
不过在这一局里,明日华一直在注意须发斑白老人手中的动作。尽管如此,也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哗啦啦地把牌推下去,明日华站起身来。
「那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似乎没有能代打(※注25)的人,于是能请你们稍微等一下么?」
「好的,请便请便。」
老婆婆点点头。
「那就趁这段时间来呗咖啡吧,要清咖啡。」
背对着出声说话的须发斑白老人,明日华走进卫生间。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拿出那张北。刚才他装作把牌推下去的时候,把这张牌紧握到手中。
把眼睛睁得滴溜儿圆,仔细地端详。
牌上没有可以称得上伤痕的伤痕。这么说来就不是伤牌……?
轻咬嘴唇。
返回桌边就看到老婆婆打开桌子歪着脑袋。
「啊咧,出故障了么?」
「似乎少了一张牌,没能正确对上。掉到什么地方了吧。」
明日华弯下腰,假装在自己座位周围寻找。
「啊,找到了。」
「哎呀,谢谢。」
拿出那张北。老婆婆把牌放进去,按下桌子底下的重置按钮。这次正确终于对上了,于是对局再次开始。
无论如何都必须挽回局面。
但是束手无策!一想到须发斑白老人能以某种手法看穿手牌,就感到心神颤抖不安,无法保持冷静。
最终,须发斑白老人无懈可击地保持首位直到终局。
而明日华始终无所建树,垫底了。
别说赚钱了,甚至还亏了七万多日元。
明日华咬紧牙关。
(这个须发斑白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我会轰轰烈烈赢给你看的。就在下一局半庄——)
但是下一局半庄也还是明日华打到垫底。首位是须发斑白老人。明日华将本以为是安牌的第三张西打出,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