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错。这里还有年轻人,要用五千八百才行啊。每次到这里都像回到过去一样。」
发须斑白老人笑了。
「这家店很老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明明这么年轻却知道这些事情呢。」
老婆婆说道。
「因为我外祖父喜欢打麻将。」
明日华礼貌地回答道。突然放炮很心痛,很早成牌反而毫无用处。如果因为一次放炮而失去冷静,会输得更多。
(集中注意力。我要获胜。获胜之后回家!)
无论如何都必须获胜。因为从今天开始,能否赚到钱就是关乎生死的大问题了。实际上,明日华还有逃回父母身边这个选择,不过他已经打算背水一战了。
突然——回想起了昨晚眼角闪着泪光的雪的面容。
(她一点也不强悍,只是个柔弱女孩。我想保护她。只要我能赚到大钱,就能让她过得轻松一些。)
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如同大多数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在学校里看到漂亮女生后就会有拥有她的欲望。
不过,明日华还是第一次产生想为女性做些什么的感情。
(怎么能输!不仅仅为了我,也为了雪。必须要赢!)
一本场。现在必须阻止他和大牌。明日华想要尽快和牌,不过手牌烂到极点,完全没有办法。
脸上装作很平静,实际内心相当焦急,此时须发斑白老人庄家立直了。
弃牌是
(西 一万 九筒 中 东 二索 三万 八索 北,北为立直宣告牌)
然后非常平淡地一发自摸了。
(南南 三四五六七八万 六七八筒 四六索 五索)
「哦,有一张里宝牌。算上本场棒,四千ALL。」(注:立直一发门清自摸里宝牌一,4翻30符,庄家一本场自摸)
明日华心头一凛。
立直宣告牌的北是从手牌中打出的完全安牌。而且前一巡的八索也是从手牌中打出的!
因为有可能做成六七八的三色同顺,按常识来考虑,一向听(※注22)时应该留四六八索的双嵌张型(※注23)。不过这到底是……也并不是要做索子的清一色或混一色,那就没有必要急着处理索子。
「小兄弟,四千ALL哦。」
「啊,不好意思。」
支付了点棒。
「这个人啊,一直都是这样。麻将直觉很准的哦。」
老婆婆似乎看透了明日华似地说道。
「这不是直觉,是判断。如果想要三色的话那就一辈子都想别和牌了。场上已经打出了两张七索,剩下的是这位年轻人拿着一对吧。你很早打出九索,隐约有这样的感觉。没错吧?」
须发斑白老人笑道。
目中无人的笑容。
「厉害,猜对了呢。不过,虽说我很早就打出九索,但您为什么能猜到呢?为了作为将来的参考,能不能请您指点一下?」
实际上明日华的手牌中七索确实成对。为了将七索固定成雀头,所以在序盘就打出了九索。
不过仅凭这一点就能判断出七索是雀头,实在过于牵强。
「嘛,这就是直觉了。打了几十年麻将,直觉总会变准的。」
「————」
『这家伙一直在装傻』,明日华燃起了斗争心。一定是在某些地方做了手脚。
将牌推下去的时候,明日华仔细地看了自己手牌中的七索的背面。
很光洁的牌。就连眼神很好、伤牌是强项中的强项的明日华,也没能发现任何类似于伤痕的痕迹。
(那这么说就不是伤牌了……?)
二本场。明日华全力鸣牌,断幺九和牌了。就算是小牌也好,总之有种不流掉这个庄家就会很糟糕的感觉。
东二局,瘦弱男的庄家被须发斑白老人轻松放掉了。
东三局,明日华的庄家。
掷骰子的点数是四,从上家的瘦弱男的山牌开始拿牌。
明日华的配牌是
(东南南西中 三五五七万 一三索 四八九筒)
就算是说恭维话也不能算是好牌。不过自山还全部残留着。
明日华想要尽可能地保持门清状态立直,如果做不到也要以役牌逃过这局,到一本场再作打算。于是明日华下定决心,再将自山向前推的时候把不需要的四张牌用山牌顶替换掉。
「小兄弟。」
突然被须发斑白老人搭话,明日华大吃一惊。
「嗯?」
「哎呀,没什么。不要在意。」
就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理似地,老人在绝妙的时机说话了。沉浸在被识破的恐怖中,明日华心里不停地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