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她的表情非常冷酷无情。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的真面目么。)
都说女人善变,明日华对她超乎想象的翻脸不由得咽了口气。自称『俺』的女性,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也许是因为她沙哑的嗓音,感觉她的说话方式似乎是天生的——倒不如说,远比一般的男人——更合适。
……
…………
忍似乎在观察着明日华的反应,暂时沉默,又突然露出微笑。
「那个啊,理由有两点。」
表情恢复了,但是语调照旧。
「首先第一点……放过了小空。」
「最后一局庄家的眼镜男么?」
「是的。那家伙昨晚已经输了很多了。然后最后一局,如果他庄家被人一发自摸满贯,他将会从第三落到末位。『红鹤』是我赚钱的地方,而小空是个好客人啊。想要不断地榨取那家伙的话,我就考虑不要让他过于失落。所以,我更倾向于直击你,让小空保持第三位。」
「第二点理由是?」
「我在试探你。我很快就知道,你是个对于牌效率之类很精通。但是,能不能识破黑技巧?我也想看清这一点。」
「试探……我么?」
「没错。能识破也很了不起了,不过,能在第二次半庄就发觉那张四筒的记号,确实相当厉害。你明显是真家伙啊,真家伙。眼神真不错啊。我的黑技巧,明明从没在『红鹤』暴露过。」
「眼睛就是我的武器。」
不知为何,明日华想要对抗露出真面目的忍。产生这样的感情后,继续揭开秘密。
「毕竟我的视力是3.0。而且我的眼睛区分对照的能力非常强。所以塑料制硬牌上的微小划痕都能作为记号。」
忍歪着嘴无声地笑道。
「哎~这可真是服了你了。你谎称自己是大学生什么的,实际上还只是高中生吧。」
「是的。但是打麻将的水平,可不是一般高中生能比的哦。」
「看来是这样的。」
「我的外祖父是个赌徒,是个靠麻将为生的人。」
「哼嗯。」
「被亲戚当成是不务正业,被大家讨厌,但是我很喜欢他。他非常疼爱我这个第一个外孙。在我还小的时候,就自豪地对我说自己打麻将很厉害,还教会了我怎么打麻将。那时他也大概教了我一些黑技巧。我能察觉忍小姐的黑技巧,不单单是因为眼神好,也是因为我知道相关的知识。」
「那应该叫做外公吧?曾经在战后还没有自动麻将桌的时代活跃么?」
「是的。元禄、宝牌炸弹之类的堆牌技(※17)基本都教给我了。电梯、捡牌之类的偷换牌技巧也教了。实际上,我害怕出老千被人抓现行,倒是从没做过。」
(注:元禄,ゲンロク。如果只掷一次骰子,无论出什么数字,自己摸牌位置是不变的,除非有鸣牌。利用这个性质,将好牌堆放到自己预定摸牌的位置。因为摸牌位置与元禄花纹相似而得名,也有人称为千鸟堆牌法。宝牌炸弹,当自己面前的牌山是摸牌位置时,将宝牌指示牌堆到相应位置,将所有宝牌放到自己的起手牌中。电梯,用藏在口袋里的牌偷换手牌。捡牌,摸牌的时候将牌偷换成弃牌中的牌。)
「嗯~原来如此。」
忍拿起叉子,开始将意大利实心面放入口中。那是一点不像女人的狼吞虎咽的吃相。
「外公是打麻将为生……的么。你还真是有着优良的血统啊。啊,快趁热吃吧。」
「好,我开动了。」
明日华将杂烩饭送入口中。也许是因为过于紧张,感到这饭格外美味。
「我居然会请人吃饭啊。」
忍略微放低声音。
「这不就是说,我遇到了组成搭档的好对象么?嘛,我直觉感到是这样的。」
「搭档……?」
「有一局,你不是有四张宝牌然后打出两张做成七对子了么?」
「是的。那局忍到底在等什么牌?过了一巡才立直,而且你也没有宝牌,总感觉这立直很奇怪。」
「开门见山地说,就是二五索。目标是宝牌。」
「那为什么没有荣和我打出的宝牌?」
「因为我想看看在那种局面下,明日华会怎么打。」
「…………」
「在决胜关头不冒险,那就不像话了。话虽如此,但为了胜利而不采用有效的冒险方法,也是不行的。」
「但我实际上已经放炮了哦?」
「你这只是结果论。能保证百分百通过的牌,只有场上的弃牌。关键是过程啊,过程。能否做到最佳的努力。看到胜过我的明日华的手牌,就连我的第六感都兴奋了,认为你越来越像个真家伙。在那个局面下,我也会为了维持七对子和对对和两种可能性而打宝牌。在很清楚风险的情况下,追求胜利的可能性。」
「明明是初次见面,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这个年纪已经能使用、识破黑技巧,你还说什么啊。要说你锻炼后会成器,实际上已经成器了。明日华,如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