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次一次地重复同样的错误。不要欠缺冷静。不要焦急。
为了不让判断失误,冷静地、透彻地计算吧。
祈祝的安全,就系在你的手中。
重担压在心头,焦躁便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就这样,过度重化的压力,终于超越了某一点的时候,就如一片雪花消融般,忽而不见了。
头脑中增殖着的不安也好、恐惧也好、焦躁也好,都烟消云散,心头就如晨风吹拂般平稳。重归平静的头脑,现在就像澄净通透的地下湖一样。誓护轻轻握着艾可妮特的手,终于开始用变得敏锐的头脑开始分析状况。
杀人魔就拍在摄像机里——到此为止都没问题。那监控摄像机听说拍的是建筑物出入口——这里就是问题。
同样的摄像机里,拍下来的还有本不应存在的人。便是过去失踪了(其实是被杀害了)的少女们。按照一般的思考,肯定会认为其中有鬼。
改动过摄像机了吗。日期及时间之类的数据,都有被篡改的可能。
何况,这本来就是熟知电梯及废品回收等等内情的人的犯罪。
监视摄像机是由樫野负责的。可是,樫野自称一直在“糖果屋”内做着向导。如果是真的的话,应该没有单独行动的空闲。何况,杀了人之后,也理应没有藏匿尸体的时间。然而,万一用了什么诡计的话,正因有着铁壁般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樫野反倒显得可疑了。另一边,能够自由行动的是糕点师花柳和客人白鸟。不过,再怎么是常客,依旧不过是个普通客人的白鸟,会知道电梯和废品回收的事情吗?而且,如果说摄像机上动了什么手脚,也只有身处一定立场上的人才能做到。是的,比如说——
像社长这样的。
(……可是,这样就奇怪了啊。)
盖着罩袍的犯人的样子,拍在监控摄像里。
如果姬宫氏是犯人的话,会危及到公司存亡的这种证据,应该不会留下来才是。
(该死。结果,谁都有疑点啊……)
是的,谁都有疑点。还不能断定,是谁干的事。
可是。
到现在试着与四个嫌疑人各自都谈过话,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有个人,不仅明显说了谎,而且是故意在说谎。
头转向了那个“说谎者”,对方也似乎正朝着这里看,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
仅仅只有数秒,视线交错着。
誓护带着艾可妮特,静静地离开社长那边。
对方也同样,穿过樫野的面前,朝这里走来。
终于,正好站在白鸟的面前。
“桃原少年,有时间吗?”
花柳,投来了阴沉的视线,这么说道。
Episode 07
“一起死吧。”生母这么说道。
我回忆起来了。
洞窟般黑暗、烤炉之中。
初雪般洁白、生母柔软的毛衣。
还有那干燥的空气,混入了火焰、肥皂和烤甜点的清香。
那一天,幼小的我在烤炉之中,被生母掐住脖子——然后,停止了呼吸。
生母的手!苍白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子、紧紧地快要捏碎!
脸感到要破裂般的疼痛,眼前一会儿雪白、一会儿漆黑,我失去了意识。
我在医院里苏醒,奇迹般地捡回一条命。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觉得自己像盖着张假面。
假面——?不对,错了。
恐怕,我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死去了吧。
所以,我早就,不是此世的存在了。
留有人心的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从何时开始的呢,开始忘不了这样的兴奋感。
这味道,变得让人如痴如醉。
尽管明白这是不被容许的绝对之恶,可无法停止。
脑里所能理解的规则,在令人战栗的快感前,不过是沙造的防波堤。
该诅咒的是神。该怨恨的是造物主。将我塑造成此般可憎的又是何人!
如果此为我身本质,唯有循此道存在而已。
今宵亦如此,猎物已踏进魔兽的住所。
一位少女将我“解放”,就像四年前一般。
那一晚,我正因首次的重任而兴奋着。也正因如此有些笨拙。糕点的损耗意外的迅速,便慌慌忙忙进行追加工作。就在这路上。
感到背后有谁的气息,我便回过了头。
一位穿着洁白毛衣的少女,站在我的背后。
那时候——实在是猝不及防,名为恐惧的长枪将我穿刺起来。
洞窟般黑暗的走廊、与白雪般洁白的毛衣。
女性的黑发。阴暗的表情。苍白的手